于是她款款起身,無視了垃圾發出的聲響,來到另一個似乎稍微聰明點的家伙旁,重新坐下。
歐文斯威特“”
他狐疑而警惕地看了看冷漠坐下的安娜貝爾,又瞥到了卡爾沖這里咧開的猙獰笑容。
他們都不能再更換座位,社交季第一天的凌晨,這里會有一場由斯威特家主親自召開的家族小會議,而斯威特家主不允許他們“像沒分寸的學生一樣隨便亂坐”。
只除了家主唯一的嫡系繼承人,她既可以一臉傲慢地姍姍來遲,又可以在家主出現之前隨意挑選、更換座位。
雖然小,但這是份他們永遠都不會擁有的“權力”。
“您好,姐姐。”
歐文忍著沒露出厭惡“這個座位有人預定。”
別坐到我的身旁,你有資格坐在長桌首位旁最豪奢的扶手椅。
安娜貝爾聽出了他的潛臺詞,但她不打算再挪動。
那個位置是父親在她進入澤奧西斯后正式添加的,她只坐過一次。
在豪奢寬闊的椅子里,既保持微笑聆聽父親教誨,又要腰背挺直、頭顱微抬、半個臀部懸空在外、微微側著讓雙腿優雅傾斜交疊、還不能撥亂裙擺褶皺的姿勢簡直堪比人體極限,讓她夢回小時候學習芭蕾的漫長折磨
那之后她寧愿“愛護弟弟”和卡爾坐在一起,也不愿意坐在那個椅子上。
“是嗎,歐文。它原本是預訂給誰的”
“我的未婚妻,姐姐。”
“哦,你的未婚妻。”
安娜貝爾回憶了一下薇薇安在情人節曾說過的話題,禮貌客套了一下“珍妮弗蘭姆那想必是個漂亮女孩吧,歐文。”
她現在似乎沒有剛才那么刻薄了,真奇怪。
“是的,姐姐。今晚她和我會參加這次會議,然后我們會向父親與母親正式告別”
如果海倫娜沒有在那之前把我掃地出門的話。
“哦。”
長姐滿不在乎地打斷了他的話“既然那個蘭姆家的漂亮女孩凌晨一點還沒出現在你身旁,我想她是放棄了讓你放棄財產和她私奔過苦日子,未來成為貧民窟洗衣婦的浪漫計劃,歐文。”
歐文“”
嗯,惡毒傲慢又刻薄,老樣子,披了層優雅的外皮罷了。
真不愧是海倫娜的親生女兒。
“珍妮弗會出現的。”
他咬牙道“她答應了我,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見過的最勤奮、踏實、努力的女孩和你們這些斯威特不同或者她可能只是今晚意外丟失了入場券”
哈。
長姐勾勾嘴角“斯威特家社交季第一天的入場券丟失”
她微微側過臉,微笑著壓低了聲音“你還不如告訴我,有位無所不能且俊俏帥氣的小賊,偷走了那位珍妮弗的入場券。”
歐文抿緊嘴。
這個角度讓他注意到對方禮裙上有枚綠寶石制成的胸針,那瞬間就讓歐文想到毒蛇不知從何時開始,長姐每次出席家族宴會都會佩戴綠色的首飾,還總挑選那些深邃而濃郁的綠色歐文還聽說她曾因為挑選不到心儀的綠色首飾辭退了某個可憐女仆。
這無疑是個無可救藥的邪惡女人,只有邪惡的女人才會對綠色這么著迷。
“請別說笑了。即使沒有入場券,她也是蘭姆家的女兒。”
哈。
果然不管本人是否被逐出家族,一個響亮的“蘭姆”還是有用的。
既然那個“珍妮弗”沒有放棄自己姓氏帶來的便利的覺悟,又有什么資格成為“勤奮而努力的窮人”
安娜貝爾計劃中帶著微微諷意的“那很好”不禁咽了回去,一句嘟噥脫口而出
“布朗寧可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蛋糕。”
單論姓氏尊貴度也能匹敵斯威特了啊。
歐文“”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安娜貝爾,后者輕咳一聲“是的,我只是提了一款巧克力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