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都沒出現了,不知道又在忙什么奇奇怪怪的業務,一出現就兇她。
還是用表情兇她,連話都沒說。
從脫衣舞俱樂部回來的那天開始,安娜貝爾心里就有些不得勁。
她還記得對方那晚送自己回來的模樣雙手插著褲兜,吊兒郎當走在前面,眼神到處亂轉,就是不轉回來看她。
他沒解釋自己為什么中途離開后就等在外面沒回來;
她也沒解釋自己為什么自己見他沒回來就直接說要離開。
那天晚上的夜空很晴朗,下弦月的形狀很典雅,安娜貝爾靜靜跟在洛森身后,嘗試著每一步落腳,都踩著他的影子。
有點心虛,有點氣惱。
她莫名還在想他那個沖著漂亮女郎的k,他們言談之間的熟稔,與曖昧不清的“生意”
以及對方猛然起身前,沖她瞥來的眼神。
很深很深。
深到她不禁害怕起來。
但這不應該是安娜貝爾斯威特所需要關心的事情,估計也不會是洛森布朗寧所全力糾結的事情。
宿敵之間,除了打壓對方的斗爭,其余理應全是插曲。
他們要忙的事情太多太多
逐漸接近的交流賽讓安娜貝爾不得不全力投入學習,而她壓根不會在肝學習時抽空想什么糾結心事,能有吃飯意識和扎頭發意識都算不錯;
洛森之前又是失憶又是趕滿月季,他一向對自己的某些情緒接受良好、調節極佳日程表滿當當都是“小錢錢”“妹妹”“搜索文件柜”“梳理自己復蘇的幼年記憶并制定計劃緩緩撒網”
認識到喜歡后他花了那么多年說服自己那是極稀薄的喜歡;
無法說服自己極稀薄之后就各種挑釁斗毆對方,指望那“完全不靠譜出于色相才動搖的一見鐘情”幻滅;
各種挑釁斗毆對方后,莫名故意成功把自己名字搞成了和對方配對的存在,成功讓全澤奧西斯學院幾乎每個男生都覺得對方是自己女朋友;
遞出耳朵給她摸之前壓根不覺得他們的相處和談戀愛有啥區別,頂多是不戳破的談戀愛,況且高貴的精靈鄙視親親抱抱滾床單;
遞出耳朵給她摸之后,終于“成熟”后則試圖剁了自己的嗶。
怎么說呢,這位告白被拒后就打算將對象推下49米高水杉樹的布朗寧同學,從來不存在什么“苦澀暗戀,酸酸守護”。
布朗寧同學最近反常的原因,是他滿腦子“對方沒意識到我們在談戀愛就無法親親抱抱滾床單啊,快點意識到可惡”這種惡臭的雄性本能。
而介于他對安娜貝爾的了解,對方能和他維持這么多年和談戀愛壓根沒區別的宿敵關系,其腦子與男女意識愚鈍程度絕對是鉆石級別與其花心思放在把蠢寶寶腦子撬開重造、把蠢寶寶推下中“不能xxoo就不給出去的房間”等過激計劃上
布朗寧同學是只正經精,正經精。
還是在對方開竅之前試著賺到能訂查令酒店街酒店頂層套房的小錢錢、弄死那條放高利貸的龍、弄死這個正在眼前晃的雅各、找到文件柜敲詐斯威特家族、再給妹妹買個搖滾樂隊吧。
因為等對方自然開竅大概就是要等這么長時間啊。
那些過激手段也暫時不能用,畢竟蠢寶寶正在努力學習準備交流賽呢。
啊,賺錢,賺錢。
綜上所述,這一星期大家都蠻忙,不管是純潔如白紙的學習目的,還是黃色馬賽克就差溢出的惡臭目的。
直到安娜貝爾今早覺得有點頭重腳輕,在圖書館自習角打了一連串的噴嚏,差點連點上去的雀斑都噴成黑糊糊后,被洛森百忙之中閃現忍術精通布朗寧強制送回宿舍休息。
她才有點空閑,去清理自己壓在心底的糾結情緒。
裹在被子卷里的大小姐,怔怔望著床帳頂部。
一星期前,她悄悄在月光下踩著對方的影子,一步一步跟著他,偷偷去瞄他的側臉。
為什么會心虛呢
為什么會覺得對方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