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被他聞見的紅醋栗。
洛森實在有點想親,但他忍住了。
不能在這種地方和她親密。
他悄悄吸了口氣,把注意力拉回大熒幕,讓自己沉浸于電影劇情
熒幕“不可名狀的運動姿勢”
熒幕“不可名狀的運動過程”
熒幕“不可名狀的運動臺詞”
嗯,這里,是真正的“不可名狀”了。
前導演看著畫面里的男女,逐漸覺得無聊。
人類所熱衷的大多數行為他都覺得挺無聊。
這樣那樣這樣那樣這樣那樣
一部片子十銀幣一張票的話,大約能賺多少去掉拍攝成本去掉院線費去掉宣傳再去掉演員片酬凈利潤是凈利潤是
這樣那樣再這樣哈欠
抱著軟軟的女朋友,聞著她香香的味道,精靈的眼皮越來越沉。
最終,他悄悄陷入了失血過多后的二次昏迷,但這次總算能夠維持正常的心跳與呼吸。
精靈真正的心跳其實要觸碰他們的耳朵根部才能辨別,胸口的心跳不過是一種模仿正常生物的偽裝而呼吸,也是胸口心跳的衍生物,都需要精靈分出一小部分精力來維持。
所以洛森有幾次昏迷時都沒有心跳與呼吸,差點被校醫認為是假死狀態
同理,要徹底殺死一只精靈,應該扯碎他的雙耳,而不是捏碎他的心臟。
所以,精靈偽裝出心跳與呼吸,就好比龍會刻意藏起自己的逆鱗。
而失去了一只耳朵的精靈,本就相當于失去了一半的生命。
珍惜自己的殘耳會自殺,只有不夠珍惜自己的殘耳愿意拖著一半的生命茍延殘喘,為了那些精靈們普遍看不起的東西。
等到安娜貝爾意識到他過于安靜,悄悄挪開手掌去打量對方情況時,就發現洛森“睡”著了。
應該是睡著了吧臉色比進來時紅潤多了,人也很精神。
她打量了幾眼,又側臉貼過去聽了聽他的心跳,微弱但平穩。
呼。
安娜貝爾輕手輕腳地捉下他的手,繼續放到自己的腰間,左右瞧了瞧。
她有心和那天在浴室里一樣把他放平給一個膝枕,這樣也不會擠壓他側腰的傷口可一想到這里的沙發墊上曾經發生過什么事,就惡心得不肯從他懷里挪走了。
哪能讓男朋友躺在這種地方。
最終只好調轉了坐姿的方向,側過來,傾斜了肩膀。
睡著以后也緊緊抱著她的家伙果然順著傾斜的肩膀黏過來了,坐滑滑梯似的,精準順著她耳后的頭發滑下,著陸在她的頸窩里,搭著它睡覺。
這里可不是枕頭,蠢蛋。
安娜貝爾心里一動,莫名有點后悔自己從超市跑來時跑丟了束發的發帶,現在是披散著頭發的造型。
因為披散著頭發,他主要還是搭在了她濃密的卷發上,與后頸的皮膚隔了那么一層,自己沒辦法感受到更親密的吐息。
如果束起頭發的話,就可以直接被觸碰
安娜貝爾不禁捏了捏他攤平的手,有點惱怒,這點惱怒主要針對的是胡思亂想的她自己,如果后面的家伙開始說夢話,她就可以順勢把惱怒轉移給對方,潑個“他肯定是在裝睡念臺詞坑我”的臟水。
昏迷的精靈當然不會說夢話,他依舊安安靜靜的。
于是大小姐開始暗搓搓地抽自己的頭發屈指抽走第一縷,屈指抽走第二縷,屈指抽走第三縷,屈指抽走第四
不知多久之后,總算把墊在頸后、被他枕著的那小塊地方的頭發,全部抽走,只剩下自己的皮膚。
吐息聲近了。
也許能碰到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