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想想,那段時間的他是真恨蠢寶寶啊,打得最兇時還折斷過她的手骨,也不怪對方直接辱罵他“貧民窟的骯臟蛆蟲”“下水道的低級血統”了。
可為什么會去恨無辜的蠢寶寶
他當年是
“小精靈。”
洛森的臉頰被掐住了,他回過神來,對上一雙有些渾濁的褐色眼眸。
斯威特嫡系才有那樣透亮威嚴的琥珀色。
可怎么哪個斯威特宣誓主權時都喜歡伸手一掐
伊娃斯威特像個小女孩那樣甜蜜地說“你沒有在認真聽我的告白。”
“我好喜歡你,我最喜歡你,聽好了,小精靈,我是唯一一個會把眼光施舍給臟東西的斯威特,哪怕是你最臟的時候,依舊是我眼里最可愛的小精靈所以,隨便你怎么算計,但別去肖想你夠不到的塔尖,嗯”
哦。
“當然,夫人,我相信,我們此時有著共同的目標。”
出乎伊娃意料的是,洛森笑容滿面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您明明是被家主請回來的長輩,卻要被囚禁在私宅里我不甘心一直應付愚蠢的小斯威特,也需要一個突破口。”
“就當是為了我們的過去,您愿意主動前往老宅,給我制造一個踏板嗎”
然后成為下一個海倫娜,倒進你這氣味難聞的破爛臥室,一輩子也別再張嘴說話,睜開眼睛。
洛森與伊娃對視了一會兒,保持著眼睛里赤裸裸的惡意。
伊娃打量了一會兒,終于松開眉頭,滿意收回視線。
可那惡意,永遠和“小斯威特”沒有關系,就是直白針對她本人的惡意。
今天,不是過去。
我,絕不會在安娜貝爾眼里成為臟東西。
絕對,絕對
憑什么
憑什么
憑什么
安娜貝爾煩躁地睜開眼睛。
“吵死了,布朗寧,你在亂叫什”
她猛然收住聲。
所躺的地方不是柔軟的床鋪,身上穿的也不是馬卡龍色的睡衣。
面具,晚禮服,絲綢手套,高跟鞋。
她坐在某個人聲鼎沸的會場里。
坐在許許多多、戴著面具、穿著禮服的人中間。
出什么事了
安娜貝爾近乎茫然地順著那些面具看向臺上一座寬闊、安靜、平坦的高臺。
高臺上站著一個戴貓耳朵貓尾巴的性感女郎。
女郎旁放著一個籠子。
憑什么待在那里的總是、總是、總是、總是一遍一遍被施加再造魔法一遍一遍感受耳朵撕裂的疼痛一遍一遍被剝光被鞭打的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
安娜貝爾屏住呼吸,寒意從腳跟竄上大腦。
籠子里的,是百合花般純潔柔嫩的女性精靈。
“她”靠在金屬桿上,衣不蔽體,有一雙美麗的綠眼睛。
憑什么一遍一遍一遍都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