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籠子里的,依舊是“小精靈”。
最終,這只楚楚可憐的小拍賣品,被炒到了三百二十一萬金幣的價格。
當貓耳女郎笑盈盈地喊出“三百二十三萬金幣兩次”時,再沒有客人喊價。
能收到今晚這場拍賣會邀請函的,沒有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
這個價格買下一個玩物,已經是精明貴族們所能衡量的極限。
法師界的金幣與銀幣兌換率非常懸殊,波動極大,在很多時候,金幣是上流社會的硬通貨,沒人會去換算什么銀幣。
而三百多萬金幣,已經足夠支撐一個中高等級貴族家庭一年的開銷包括所供養的法師在魔法研究上的開銷甚至也許還有余裕去置辦幾家很不錯的店鋪。
然而,就在拍賣錘即將落下時,又一張號碼牌舉起。
“五百萬金幣。”
這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籠內的精靈微微抬了抬眼皮。
貓耳女郎愣了愣,但很快就重新端起職業微笑,再度舉起拍賣錘。
“五百萬金幣一次,五百萬金幣兩次,五百萬金幣三次恭喜1133號客人拍下本場拍賣會的壓軸品”
安娜貝爾收起號碼牌,焦慮地捏緊雙手,無視了周邊客人似有似無的打量視線。
她介入的時機太奇怪,要考慮的問題太多太多,還沒能弄清楚自己身上的禮服安娜貝爾不確定自己的衣柜里是否有這件晚禮服,它竟然只在肩頭系出兩枚嫩黃色的細細肩帶,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得她恨不得抱緊自己,就被迫擠入了這樣一個混亂而關鍵的時刻。
把布朗寧救出來
這目的沖散了安娜貝爾所有的理智。
五百萬金幣對斯威特家的大小姐只是一個數目,她報價時沒怎么思考,滿懷擔憂的視線忍不住往臺上跑。
臺上的籠子迅速被撤下去,瑟瑟發抖的精靈蒙上一層黑色的綢緞。
現在的它已經不能被“展示”了,它成為一件擁有主人的“貨品”。
自始至終,那雙綠眼睛都沒有看向她的方向。
好奇怪。
布朗寧哪種環境的布朗寧都不該是這樣的。
“客人。請您這邊走,拍品將直接送到您的房間。”
安娜貝爾皺皺眉,再次壓下心中浮現的古怪。
沒關系。
救下布朗寧,再去詢問他吧。
無所不能的宿敵一定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就像他總知道她睡著時腦袋上貼的紙條是誰干的。
又一位佩戴著貓耳朵的女郎走到她面前,躬身引導安娜貝爾走出了會場。
這位女郎穿著漆皮一字裙,裙擺緊緊箍住一塊極微妙的區域,腰間系著幾顆魔法晶石,腿上套著黑色網眼襪,裙擺后還有尾巴裝飾。
但卻是貓耳朵頭箍、貓尾巴裝飾、細細長長的貓胡須、戴著一張黑白交織的詭異貓面具。
僅僅那張詭異的貓面具,就能抹去女郎裝束所帶來的遐思。
這種裝束,不應該是兔女郎嗎
安娜貝爾腦子里又閃過這么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卻很快被對布朗寧的擔憂壓下。
她跟著貓女郎穿過了許多走廊,從金碧輝煌的廳堂到狹窄低矮的拱門,頭頂的照明也從水晶吊燈變成古老的壁式燭臺。
最終,貓女郎停在一扇門前。
門上交疊鑲嵌著月季花與下弦月。
“請您諒解。”
女郎又低低行禮,安娜貝爾看著眼熟的家徽,連牙齒都發起冷來“斯威特家的規矩,第一次驗貨必須在這間地下室。如果您滿意,繳納尾款,才可以把貨物領出會場。”
不。
斯威特家我從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
她推開房門,踉踉蹌蹌地沖入房中。
香精、酒精、煙霧般朦朧的燈。
被黑布罩住的籠子放在房間一角,與它相對的墻壁上懸掛著安娜貝爾一眼都不敢瞧的道具。
她腳步一頓,向前沖的幅度驟然放緩,變為哆哆嗦嗦的靠近。
籠子與那不可名狀的墻壁中間,是一只格外柔軟的大床,與一張鋪著白色綢緞的餐車。
餐車上放著一套黑色服裝經過墻壁的驚鴻一瞥后,安娜貝爾絕不敢去打量它的詳細款式幾只針筒,一瓶裝著透明藥液的水晶瓶,一盒不透明膏體,還有一柄短短的馬鞭。
安娜貝爾走近黑布籠罩的籠子。
“布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