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怕得發抖,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今天那位一向樂于往家主眼前湊的前輩會甘心把機會讓給自己了只是通報一個結果一個滑稽荒誕的結果這個結果真的不是他們錯誤調查后敷衍主人的嗎
究竟為什么會有一個完全不依托勢力的個體,在主人監視下完成了這么可怕的挑釁
斯威特的怒火對方絕對沒見識過斯威特的怒火吧
一旦觸碰他們的底線,便不存在什么“貴族的優雅”,不存在任何“游刃有余,輕視慢待”。
被激怒的斯威特,便會抓住對方任意一個破綻,逐個逐個啃咬過去,直到剝開對手的所有防御偏執頑固,不死不休。
真正被他們視為“敵人”的,會遭受全力以赴、毫無保留的瘋狂攻擊。
如果不是這血脈里的可怕個性,斯威特也不會成為壓在法師界上端,死死的第一名。
“去。把那天的法杖拿來。”
果然。
屬下心里暗暗叫苦,嘴里卻不得不勸說“既然留下血液,一位優秀的法師不會沒有準備”
德里克看了他一眼。
“那絕不是法師。”
他每個單詞都像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的“我交過手。那是個學徒。”
雞鳴狗盜,陰溝老鼠,依賴謊言的劣等之徒。
法力沒有他磅礴,勢力沒有他廣闊,也許錢財方面也
可這樣的東西耍了他耍了他整整兩次
學徒、學徒、該死的只是個學徒
“那根法杖,法杖,拿來現在”
德里克所咆哮著要求的,正是在斯威特老宅,他唯一一次與那個竊賊交鋒時,沾上他鮮血的法杖。
在
法師界,血液是個太敏感的東西,有太多太多依據于鮮血生效的魔法,也有太多太多依據于鮮血生效的詛咒。
只需要一滴血,配合適合的魔法,也許能把你的靈魂都控制住。
然而,正是因為血液本身的高敏感度,只要是個略懂魔法的學徒哪怕是只會囫圇念幾個短短單詞的入門級學徒他們都會生起防范,在留下血液的第一刻施展防護。
因為曾經血液詛咒帶給法師界許許多多的混亂,法師塔還專門針對這種情況推出了最簡易的防護魔法,基礎安全,一咒生效自那以后,針對血液的惡意攻擊魔法就退出了潮流,成為雞肋魔法。
而德里克斯威特正巧誕生在血液體系魔法消失殆盡、淪為雞肋的時代,那時的他只花幾分鐘就掌握了法師塔開發的傻瓜式防護魔法就再也沒關注過這退潮流的東西。
這也是德里克一開始,完全沒有使用法杖上殘留的鮮血去調查那個竊賊的原因。
可現在他已經被逼到了不得不這么做的地步這可能是對方唯一留下的破綻。
不管這手段多幼稚、成功的希望多渺茫。
“拿來。”
德里克斯威特接過那柄廢棄的法杖。
冰冷的琥珀色看著杖身上干涸的血跡,它像是枯萎的花。
法師緩緩閉上眼,半晌,念起自己腦子里最古老的血源詛咒魔法。
斯威特家的底蘊之深,足以打碎一個毛賊的一切。
他會付出代價
“哇。”
開學第一天,上午八點整,澤奧西斯中庭,長廊
夢境魔法的創始者與心理惡意唯一掌握者,偏過頭,就抓住了即將竄進自己眼睛里的那縷血色。
“哇塞是血源詛咒魔法。”
洛森布朗寧略帶新奇地咽下豆漿,把手上啃了一半的煎餅果子放在膝蓋的紙袋里,雙手抓緊了那縷鮮紅的詛咒。
誰啊,挑別人吃早飯時放詛咒。
“還是上上個世紀的,嘖嘖嘖,詛咒這個東西可不是越古老越好用,時代在發展,魔法在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