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回過神,無奈地猜,她會不會又在心里忿忿什么“斯威特的榮耀不可侵犯”。
捍衛榮耀的毅力用到這上面,德里克知道了肯定會犯心臟病。
還是哄哄吧,發脾氣后不被搭理她可能會哭
“蜜糖蠢寶寶。”
洛森放開摸她腦袋的手,之前那一下一下捋毛的動作已經把她的頭發理得很順了。
也只有他有這個耐心,安娜貝爾對待自己的頭發從來是一大罐粗暴直接的柔順劑,所以助理每天早晨要堅持起床替她梳頭,她怕小姐再這么處理自己頭發遲早處理禿。
摸腦袋的手撤開,貼在腰邊的手也撤開。
埋在枕頭里的安娜貝爾更氣悶了,她有點想抬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改成稍稍不滿地晃動腦袋。
可這一晃,她直接從枕頭上滑了下來。
是洛森猛地抽開了他們倆中間的枕頭,他抽開枕頭再把它砸向床腳的動作粗暴無比,與溫柔墊住栽下來的安娜貝爾的另一只手完全不能比。
安娜貝爾又覺得此情此景有點似曾相識了。
她稱得上茫然地跌進他懷抱里,因為姿勢變換得太突然,甚至想不起來要繼續繃著氣。
沒有枕頭,默默拿開玩偶,完完全全沒有障礙物的擁抱。
布朗寧同學滿意極了,他繼續假裝著“啊我只有四肢能動彈”的無力感保持咸魚躺,兩條胳膊卻把她箍得死死的,仿佛胳膊里的零件銹住了必須保持永恒的凝固但他沒用力掐她,只是環得很近很近。
他從來不會用力掐她的。
只這么一個小細節,安娜貝爾膨脹的怒氣像被一枚小針輕輕一戳,“咻”地戳破了。
當然,她被安撫地順了這么久毛,此時又被完完全全藏進大號布朗熊的抱抱里,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安娜貝爾,你聽好”
“今晚是我不好。”
“今晚是我不好。”
洛森頓了頓,詫異地低頭瞧她。
女朋友不扒枕頭了,兩只手縮在一起扒著他的t恤領,垂著眼睛,乖乖巧巧的。
洛森別開視線。
她此刻看上去太好親了。
他重新開口
“對不起,我讓你生氣。”
“對不起,我讓你生氣。”
安娜貝爾不滿地拍了他一下。
“不要模仿我說話我先說”
洛森轉回視線。
“好,你先。”
安娜貝爾清清嗓子,繼續道“是我先罵你”
“是我先罵你”
“喂”
都說了不要和我同步說話
她又錘了一小下,所捶打的地方立刻輕微震動起來是他在憋笑。
“喂喂我在好好道歉,你不要搶我臺詞,別笑,喂”
接下來的申訴,都消沒在吻里。
是開學典禮那天的吻。又親密,又安全,又小心。
安娜貝爾安靜了好一會兒,她每次接吻都會閉眼睛。
“好啦。”
好一會兒后,他輕聲說“我原諒你。”
“我、我也原諒你。”
他的手又開始上滑了,但這次沒停留在令她安心的頭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