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翅膀灑下半透明的鱗粉,全部沒入女孩的身體內。
這就是隱藏在倫敦這座城市濃霧里的神秘
詹森邊走邊想。
從力量上看,對方似乎也是一位新神。
還沒有蛻變出完整的神智,不懂得如何掩飾,也不會探查同類的氣息。
但它有信徒,還有人在認真地發展信仰。
邪神根本不需要信仰,無論是新生的神秘,還是古神。
所以真正的答案是,有人發現了灰蝶的存在,并且通過儀式或者某些神秘符文,借取了灰蝶的神秘力量。
對信徒來說,神跡是真實存在的。
代價是受到邪神的污染。
不過
這個污染有點離奇。
詹森用右手拇指摩挲著手杖頂端的藍寶石,有些好奇。
“不行,我不能接近別的同類。”詹森自言自語。
舊日主宰的力量難以想象,詹森也不清楚古神的能力范圍,他只能跑,盡一切力量隱藏自己。
有好幾次,詹森感覺蓋密爾就在自己不遠處。
作為獵物,如果看不到狩獵者的身影,就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你不知道對方是藏起來準備伏擊,還是放棄狩獵了。
下午四點,太陽就失去了它的威力。
迷霧像是一個去而復歸的幽靈,飄搖著從四面八方聚集在街道上,準備開啟新一場徹夜狂歡。
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報童背著空布袋,跑向面包鋪。
他希望趕上面包商人打折的時間,這樣買粗劣面包的錢,就能買到軟和一點的過期麥粉面包了。
報童凍得通紅的手指揣在衣兜里,掠過一枚枚硬幣光滑的表面。
今天的生意不太好,退回那些沒賣掉的報紙之后,只剩下了五個便士。
報童已經聞到了那家面包鋪飄出的香味了,他的臉上很自然地浮現出了一絲期盼,然后他就像石化一般僵在了原地。
不止是報童,整條街的人都停止了動作。
吵架的人憤怒地互瞪,從表情到眼珠都沒有絲毫變化;拉著四輪公共馬車的馬,鬃毛飄動的弧度沒有變化,邁出的蹄子甚至停在半空中。
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怪人很突然地出現報童面前。
斗篷很大,他看起來像一個吉普賽占星師,就是那種連頭發都藏得嚴實的神秘家伙。
“是你。”
發音奇怪,咬詞含糊。
明明聽起來音色很美,卻不像是在說英語。
或者可以說,這位神秘的吉普賽人,憑實力硬生生地把英語變成了一種奇特的未知語言。
如果認真傾聽這個聲音,意識會逐漸迷失
吉普賽人從斗篷伸出一只手,掌心上躺著三個便士。
“這是你給一個人的找零,你從誰手里得到的錢幣”
吉普賽人說話的語氣非常認真,就像很少接觸到這些職業似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對他都很新鮮。即使是錢幣的流通,也被他說得嚴肅鄭重得像是法庭宣判。
他還自帶一種古怪的陰影效果,無論什么角度都看不見他的臉。
雖然有手掌伸出斗篷,但是沒法分辨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