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順著風飄過來。
以這種失血量,受害者很快就會死亡。
不行
約翰抓起木倉就沖出了房門。
樓道里的冷風吹得他一個哆嗦,約翰的腦子也恢復了清醒。
這不是普通的案件,它跟神秘有關。
救人可能是救不了的,還會遇到危險。
而且他一時沖動,直接把一位邪神委托人丟在了家里。
換成普通委托人,這種做法也是很失禮的,至少要打一聲招呼
約翰心里發慌,但是跑都跑了,還是救人要緊。
街道一片漆黑,霧氣濃重。
只有馬車通行的道路才會安裝煤氣燈,這里也沒有巡警。
雖然慘叫驚動了整條街,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他們害怕殺人犯會闖進家門。
約翰借著附近房子里的光亮觀察四周,大聲問“怎么回事”
他喊這句話,是為了吸引鄰居們的注意,順帶證明自己剛從房子里跑出來,不是行兇者,提醒那些拿著想要隔窗瞄準兇犯的人放過自己。
約翰一邊喊一邊跑到了那個男人躺著的地方。
他身體緊繃,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那條巷子,確保隨時可以舉起武器攻擊里面可能撲出的怪物。
可是小巷里沒有任何動靜,它又深又黑,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這時,約翰感到自己的右腳被什么東西一把抓住了,他本能地踢開,然后聽到一聲痛苦虛弱地悶哼,這才發現原來是躺在地上的受害者伸出的手。
“抱歉,霧太大了”
約翰忽然醒悟,霧這么濃,他剛才在樓上怎么會看見小巷里冒出來的暗紫色長線呢
估計又是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堅持住。”約翰一邊說,一邊回頭對著街道兩邊的房子大喊,“這位先生的情況不妙,誰家有藥箱”
這時約翰終于看見了這個人受傷的地方,他頓時呆住了。
這個男人套著一件帆布外套,靴子很破,沒穿褲子,下半身全是血。
天氣這么冷,一個男人從陰暗的小巷里跑出來,沒穿褲子
血還在流淌。
男人的五官扭曲,抽搐著伸手,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約翰松開了手,傷者重重地摔回地面,陷入垂死昏迷。
不是約翰缺乏男人的同理心,而是約翰知道這片街區半年來一直游蕩著一個可憎的惡徒,專門侵犯那些在夜晚被迫出門的婦女,通常是洗衣女工與女傭。
因為其中一個受害者是約翰常見的洗衣工,所以他追查過一段時間,但是收獲很小,只能推測那是一個失業的工人或者碼頭的搬貨工,游蕩到這邊作案。
最近的天氣太冷,惡徒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出現了。
會不會誤認犯人
不,這附近沒有站街的女支女。
以這個男人的衣著,他能找得起的女支女都在白教堂區或者港口貧民窟,而不是冒著嚴寒在這條巷子里交易。
所以事情很明顯,這個惡徒趁著大家放松警惕,又開始在街頭游蕩尋找下手的目標,結果撞上了偽裝人類狩獵的邪神
不過,這個邪神的口味
約翰皺眉。
約翰背后傳來一陣腳步聲,他扭過頭,發現有一棟房子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