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送去旅館了,不需要你幫忙。”
船夫發誓自己是看著他們走下明輪船的,根本沒有仆人、聽差到他們面前來聽候吩咐,港口的行李搬運工更是從頭到尾就沒看見他們。
想到港口那怪異的一幕,船夫腦門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先生們,去圣馬可廣場嗎這個時間還能趕上晚禱,然后去里亞托橋,我保證先生們不會對那里的商鋪感到失望的。”
船夫努力保持冷靜,他劃著槳,貢多拉正要跟隨著前方大部分船向繁華的街區行駛。
這時船夫忽然感到小船繞了個半弧,向著他剛才來的那條偏僻水道行去。
“不,等等”
船夫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叫,就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他驚恐地看著自己把船劃到之前打撈海鷗的地方。
夕陽的余暉為水波染上了觸目驚心的鮮紅,是不祥的預兆。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船舷邊伸入水中,很快又收回來,然后船夫聽到了那個戴著精美面具的人以難以形容的美妙聲音說“就在這里那個不幸死掉的小東西。有人在用某個物品窺看真實的世界,很不巧,今天他往這個方向看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我們,他不想死,只能急匆匆地把傷害轉嫁到了路過的一只海鳥身上。”
“一只海鳥,不能抵消所有傷害,他應該正痛不欲生。”那位英國紳士溫和平靜地說著可怕的話。
“唔,死的是海鳥不是這位路過的船夫先生,看來這個窺看真實世界的物品應該放置在高處”
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像是要判斷附近的建筑高點。
威尼斯的公共建筑房頂是灰白色的,大部分普通房屋是紅色,所以教堂非常顯眼。
“是那里嗎”
“我賭右邊那棟塔樓,怎么樣”
“不怎么樣,我們雇傭的船夫快要不行了。”
船夫無法抬頭,他的意識正在模糊。
就像墜入一個黑不見底的深淵,他無力的嘶吼著,發出的聲音還沒有老鼠大。
船夫的體表布滿了奇怪的鱗片,又像是要長出第三只第四只手臂,肩膀怪異的畸形了。
“他碰觸了海鳥的尸骸,被污染了,本來還能熬幾天的,結果他又去了港口碼頭。”
詹森嘆了口氣。
沒有遇見他們的話,船夫注定會在幾天后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然后被亂木倉打死。
現在沾染了更多神秘力量。
雖然還是變成怪物,但至少不會成為一攤連形狀都沒有的爛泥,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保留記憶。
污染是不可逆轉的。
因為神沒辦法在保證“人類完整性”的前提下,剝離所有污染。
“他的意志力太低了。”
蓋密爾皺眉,只是碰觸了一下尸骸,人就沒了
“不要跟偵探先生比。”
“好吧。”
蓋密爾移開目光,望向遠處的塔樓。
多么有趣啊。
這座城市竟然擁有一件防備神秘力量的寶物,駐守在那里的人類每天傍晚都用它來觀察城市周圍的情況嗎
“我們才剛抵達威尼斯,還沒來得及游玩呢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