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香江來的年輕人,昂首闊步并行在羅迪歐大道上,在這一刻,他們忘記了身份級別,滿心都是對眼前這個花花世界的征服欲。
當來到目標餐館門口時,所有人迅速回歸了本位,白少一走在前面,林良站到張恒身側,陳鎮寧落后兩步緊跟在后。
“花柳?”張恒瞥了眼招牌,眉頭皺起,RB人真是奇葩,料理店起這樣一個名字。
“張先生,歡迎。”波洛瘦高的身影穿過紅燈籠搖曳的光影從門里出來,笑容被紅光映照得特別怪異。
他招呼大家進了圓拱形大門,一名和服侍女款款而行在前帶路,穿過有竹樹點綴的曲折走廊,在道路盡頭,侍女拉開一扇繪有蘭花的紙門,彎腰恭請他們進去。
里面是一間榻榻米餐室,擺著一張低矮的長幾,幾人換過木屐進去,盤腿坐在長幾邊。
哪怕已經在RB吃過一次這樣的正餐,張恒仍然感覺渾身別扭。
前世他就不吃RB料理,無他,就是不喜歡這種格局。
“張先生,之前招待過很多華夏客戶,他們都很喜歡這里,所以這次我安排了這里,如有不便請多多包涵。”波洛彎腰笑道。
這家伙怎么一副RB人做派?
張恒腹誹,淡淡道:“你招待的是灣灣來的客戶吧?”
波洛佩服道:“是的!”
張恒撇嘴,灣灣人,哼,很多人認為自己是RB人呢!
“下次一定請張先生去正宗的中華料理。”似乎覺察道了張恒的不屑甚至不爽,波洛連忙笑道,“請問你們想要來些什么,這里的金槍魚刺身和北海道帝王蟹頗受歡迎。”
張恒看看其他三人,全都一臉懵懂,于是擺擺手:“螃蟹就不用了,太腥,其他隨便來些吧,能吃飽就行。”
波洛愕然,隨即笑著吩咐侍女,侍女躬身出去,片刻后回來,身后跟著幾個端著木托盤的女服務員,長幾上頓時擺滿了杯盤碗碟,只是看上去規格小了些。
“波洛,我們就不客氣了。”張恒微笑道,帶頭夾了一口金槍魚,沾了下山葵根醬,吞入口中。
陳鎮寧一口就吞下一個壽司,另外兩人吃相要好些。
“總算這個家伙還有幾分富家公子的風度。”波洛也拿著筷子吃,同時不為人察地觀察著幾人的吃相,張恒的表現還算讓他滿意。
門外那個侍女可以招進來給賓客倒酒,房間內播放著絲竹雅樂,這種宴席本來需要慢條斯理享用的,遇上張恒這幾個人,全都白費。
波洛不得不放棄好好解說一番食材的想法,一起埋頭苦干。
短短二十分鐘,幾人放下筷子,張恒為豐盛的晚餐道過謝后,直接了當詢問起波洛推銷的澳大利亞礦業債券來。
波洛頓時來了精神,巴拉巴拉扯了好長一段。
弗萊明家族自從上個世紀從英國移民澳洲后,就一直居住在西澳首府珀斯,同杰姆斯這個遠支不同,波洛這一支屬于嫡系,他的父親在戰后繼承了家族還算豐厚的遺產之一,一片位于特納河邊的高山牧場。
此后,一家老小在這片位于西澳內陸峽谷的牧場上,靠著飼養牛羊維持著還算豐裕的平靜生活,直到1952年的感恩節期間,事情突然有了奇妙的變化。
那個時間點上,同樣身為西澳牧場主的郎·漢庫克,在駕駛私人飛機飛躍皮爾巴拉大峽谷地區時,因躲避暴雨而發現了巨大的裸露鐵礦礦脈。
當時的澳大利亞政府認為自己國家的鐵礦儲量只有2.5億噸,不僅不相信漢庫克的發現,而且還實行嚴苛的鐵礦保護法案,禁止一切勘探和開采新礦脈的行為。
幸虧漢庫克是個富人,而且性格堅韌,經過8年的抗爭和錯綜復雜的“勾兌”,1960年圣誕節,他獲得了人類歷史上最為巨大的圣誕禮包:聯邦政府正式確認了他的皮爾巴拉地區超大型鐵礦的發現者身份,并給予他發現者應該享有的開發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