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洛杉磯,天氣比香江要炎熱些,張恒幾人剛剛走出機場閘口,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襯衣有些厚了。
在機場外迎接他們的有好幾個人,在前面的是波洛·弗萊明,張恒的黃金投資經紀人,以及白少一,大恒集團初定的美洲地區業務負責人。
張恒看了眼他們身后,沒有看見那個身影,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波洛湊上來小聲說:“奧莉在馬里蘭有個演出面試......”
張恒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目光看見他們身后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黑發鷹鉤鼻男人,黑色瞳孔正饒有興致地打量張恒,見自己看過來,瘦削而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遠遠就伸出雙手。
“張董,您好,我是高盛黃金交易部門的負責人,我叫懷特·溫伯格。”
“你好,謝謝你親自來迎接我。”張恒客氣地同他握手,心里微微有些異樣的感覺。
畢竟,高盛這個名字對來自21世紀的他來說,可謂如雷貫耳,甚至還有些緊張的顫栗感。
沒辦法,誰讓這個公司未來會與改開后的華夏緊密糾纏在一起,很大程度上講,它是華夏國企在外國資本市場上的最大和最親密的合作伙伴。
至于說其中復雜的利益糾纏和盈虧得失,那要看屁股坐在哪里了,反正大家分肉吃得笑哈哈不是嗎?
見張恒似乎有些懵懂模樣,波洛湊在他耳邊小聲說:“溫伯格先生的父親悉尼·溫格伯是高盛現任CEO兼首席合伙人。”
“妥妥的太子啊!”張恒心中的警惕更甚,表面上笑得更歡了,“溫伯格先生,我真是受寵若驚!”
“張董,叫我懷特就好。”懷特低調笑道。
“那你也稱我張吧,朋友們都是這么做的,對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吧?”張恒親切笑道。
“對,我們是朋友。”華特笑著點頭,張恒乘勢上前親熱地攬住他的肩頭,“我們走吧,回酒店再談。”
華特同樣帶了一個小團隊,于是雙方自然分坐兩輛汽車離開,汽車是兩輛福特旗下林肯品牌新推出的CONTINENTAL總統系列豪車,車內空間舒適,行駛感穩重,隔音效果極好。
據波洛介紹,這是高盛公司特意調集來的專用接待車輛。
“他們為何要這么重視我?”對波洛,張恒就不會再藏拙,直截了當問道。
波洛有些郁悶地看著他:“您的兩筆黃金單子,金額可不小了啊!”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可總覺得這里面還有些故事。”張恒嘀咕了一句,陷入了沉思。
一個星期前,高盛主動聯系了波洛所在的投資公司,還有香江的恒生銀行,找到了波洛和利國偉,提出想要按市價收購兩人手上的黃金期貨單子。
三月底,聯合國開始討論瑞士提出的制裁南非的議案,南非政府隨后發出了警告,國際市場上的黃金價格像是坐了過山車一般,一舉擺脫在60到70之間的震蕩狀態,開始一路走高,就在上星期,成功突破了百元大關。
據各個相關投資公司樂觀估計,黃金價格很有可能在年底前突破兩百大關,這使得眾多產金國不約而同加大了對金礦業的資金投入,也引發了市場上買家們對于各種尚未交割期貨單的追捧。
張恒在兩家機構共持有的4500份黃金期貨單子,自然而然地進入了瘋狂掃貨的華爾街大鱷們的關注。
4500份單子,按現在市場價計算,也有將近5000萬美金,這絕對是一筆超級大單,引來高盛其實也很正常。
可來自21世紀的張恒自然不會想得如此簡單,總覺得高盛來意深沉。
未來還有無數次超級投機和投資機會,如石油危機,白銀危機,阿拉斯加石油,澳大利亞鐵礦,環球改組,日本股市等等,這么早就被這種恐怖的金融大鱷盯上,他實在是很郁悶。
下榻酒店同樣是高盛提供的,張恒曾經經過的羅迪歐大道邊上的四季酒店。
雖然只是四星級酒店,但無論硬件和軟件,都早已超脫了五星的標準,毫不掩飾地向來賓們展示著資本主義奢靡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