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娟揉揉軟萌萌的崽崽“干嘛呀”
年崽捂著嘴巴,趴在媽媽肩膀上,頭貼著她“想叫媽媽呀。”
有什么事,就是想叫媽媽幾聲。
真好呀,他喊媽媽,媽媽就會答應他。
徐娟鼻子一酸,別過頭揉了下眼睛,拿出一本童話書“崽,聽媽媽講故事嗎”
她也是了城里,才知道城里的小娃娃,晚上睡覺前,是父母講著童話故事哄睡的。
想景年搖了搖頭,抱著媽媽蹦噠了兩下“媽媽唱歌”
徐娟愣了一下,有些驚訝地“年崽,你還記”
她以前哄孩子的睡覺的候,給他哼過幾句,也不能算山歌,因為她不知道完整的曲調。
只會一小段,是很小的候,聽她媽哄弟弟候哼的。
那是徐娟貧瘠的童年生活中,為數不多的亮點。
她偷偷記,打豬草的候,上山砍柴的候,果是一個人,就偷偷地哼唱。
這讓她覺快樂。
后來長大了,生活的重擔壓在肩上,她好像忘了那一小段短短的旋律。
只是在后來年崽出生后,給年幼的孩子哼過幾回,從未在其他人面前哼過,想年崽竟然還記。
“媽媽我記噠”
怎么會忘記呢每次想媽媽的候,就會一直想一直想。
徐娟心頭涌出一股暖流,她猶豫著說“不然還是聽故事吧,媽媽唱不好”
太久哼,嗓子被關閉了的感覺。
“不嘛,媽媽唱一下,一下下好不好”他扭股糖一樣在媽媽懷里扭來扭去,想聽媽媽再給他哼一次催眠曲。
或許是因為覺對孩子有太多虧欠,徐娟從來辦法拒絕年崽的求。
她紅著臉說“那好吧,媽媽給你哼一段兒。”
房間里有人,她捂著嘴巴,壓低聲音說“我們小聲一點兒。”
崽崽立刻也捂著嘴巴,小小聲“好。”
“來,躺好。”媽媽崽塞進被子里,裹好,自己在他床頭坐下。
景年立刻蛄蛹著,腦袋戳進媽媽懷里,讓媽媽給他順順頭毛,美滋滋擺好了姿勢。
徐娟一只手在崽崽身上輕拍著,另一只手給崽摸摸,摸摸頭發摸摸小臉摸摸耳朵,動作很輕很輕,崽崽愜意眼睛瞇起來了。
攬著她的崽,徐娟哼起了家鄉的小調,很短的幾句,來來回回,悠揚曲折,婉轉動聽。
門外,林巍峰敲門的手頓住了。
隔著木門,只能隱約聽見里面傳來的小調,是聽過的方言,不粗鄙,意外的好聽。
徐娟在城里待了幾年,練會了一口很不錯的普通話,她從來在林巍峰說過方言。
妻子有一管好嗓子,林巍峰是知道的,但是他從來聽她唱過歌,連講話輕聲細語,不敢大聲,好像生怕驚著了誰。
他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林錦榮從樓下上來,突然看見他爸站在走廊里,愣了一下。
再一看,這不是他那個小弟弟的房間嘛。
父子倆對視一眼,一間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