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白他一眼“那是我給的,我賠我的罪,關你何事。”
四郎不情不愿地在自己懷里摸了摸,也摸出一個紙包,里頭也是花生,不過要比三郎的少大約三分之一。
不是阿婆偏心給三郎多一些,是他在路上沒忍住,自己吃了。
四郎也抓了一把,他手大一些,許是比三郎還多給了一兩個。
陸蓉接過來就往景年小荷包里揣,絕不給兄弟倆反悔的機會。
兩把花生塞進去,小荷包滿滿當當。
四郎看看自己僅剩的三四個花生,再看看阿兄手里的,表情漸漸遲疑。
三郎立刻把自己的花生收起來,他們兄弟倆可不是那種相親相愛,毫無間隙的關系,兩兄弟為了爭一口吃的,時有爭執,打起來的時候也不少。
三郎雖是兄長,體力卻不如弟弟,經常在這種斗爭中落敗。
果然,三郎那包花生還沒落進懷里,四郎已經撲了過去。
“阿兄分我兩個”四郎喊道。
“不給”三郎捂著胸口,來回擰著身子要躲,兄弟倆立刻撕扯起來。
景年坐在阿姐懷里,呆呆看了一會兒,低頭去解他的小荷包。
陸蓉原本在樂呵呵的看戲,感知到崽崽的動作,低頭問道“怎么了年哥兒想吃花生嗎阿姐給你剝。”
“不不。”崽崽搖著小腦袋,拽著他的小荷包往陸蓉手里放“給,給阿姐。”
陸蓉頓時明白了,原來小家伙是看見三郎四郎在搶花生,就把他的給自己。
這是什么小甜寶啊
“阿姐不吃,給年哥兒揣著。”陸蓉趕緊幫崽崽把荷包收好。
二嬸娘還有娘家可回,時不時能收到些花生干棗之類的,給二房的三個孩子甜甜嘴兒。
他們姐弟四個,并無外家,家里日子又難過,這些小吃食,從來只有眼饞的份兒。
這么一包花生,留給年哥兒,他一日吃兩個,能吃好幾日呢。
景年抱著他的小荷包,不知所措。
他雖然吃過花生,卻只吃過花生米,而且吃過的次數很少。
陸家并未種花生,崽崽不曉得這些麻嘟嘟的硬殼殼里頭,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過兩個堂兄爭來搶去,必然是什么好東西吧。
崽崽小小年紀,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好東西肯定會有很多人爭搶的。
兄弟倆一爭起來,便不管不顧,很快戰場擴大,越來越靠近景年跟陸蓉。
陸蓉立刻護著年哥兒,提著籃子往后挪。
不管是傷了年哥兒還是撒了稻谷,都是她不愿意看見的。
兩個男孩兒糾纏在一起的身形,隱約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從外頭看來,倒像是他們兩個在推搡陸蓉。
剛進院子的陸景堂看見這一幕,背簍往地上一扔,登時沖了過去。
他手掌扣住三郎四郎肩膀,一手一個,肩臂發力,兩人同時被拉開,推至兩旁。
“你們在做什么”陸景堂厲喝一聲,立刻轉頭去看弟弟妹妹。
一大一小,一模一樣,呆乎乎的表情看著他。
“阿兄”景年沖過來抱住陸景堂大腿,“阿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