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又得了頭名,他連斥他亂花錢都說不出口。
況且,陸景堂也沒問他拿錢,用的都是他自己掙的。
“沒花多少。”陸景堂淺笑道“這些料子就是顏色稀罕一些,給咱家人做幾件新衣,穿著顯精神。”
陸楊氏小心將料子收起來“那也不必買這么多,給你和年哥兒、蓉娘各做一身就夠了。”
景年聽見自己名字,從點心堆里抬起頭,吃得臉頰上都是渣子。
“阿娘”
“沒叫你。”陸楊氏好笑道“饞貓,吃一臉。”
景年摸摸臉,有渣子掉下來,連忙把小臉往陸楊氏面前湊“阿娘擦擦。”
他可是愛干凈的崽
陸楊氏連忙擋住懷里的料子“去去,別過來,別污了這些好料子。”
崽崽第一次遭受這種待遇,委屈震驚地僵在原處。
陸蓉一邊笑一邊掏出手帕,給幼弟擦臉。
陸景堂塞了塊棗糕給他“這個好吃,年哥兒快嘗嘗。”
景年好哄得很,下意識接過阿兄遞過來的點心,兩手捧著,埋頭吃起來。
陸景堂哄住了幼弟,又跟陸楊氏說“阿娘,這塊藍靛色的料子太過老成,不適合我和年哥兒,給阿爹做一身衣裳倒是正好。”
另一塊秋色的料子,更適合陸楊氏的年紀,陸蓉那樣的小姑娘,穿著太顯老氣。
“阿娘,這料子放久了,就成舊的,不值錢了。”
陸楊氏一聽,立刻打消了將這些好料子先攢起來的念頭,放一放就不值錢了,不是虧了嘛
哄住了阿娘,陸景堂微微露出點兒笑,想起見事兒來“我進門時,似乎看見東頭那家停了輛馬車”
“阿朔哥哥家噠”景年舉起小手“阿朔哥哥說,帶我坐車車。”
陸景堂詫異挑眉“林先生和陳朔又來了”
“前幾日剛到。”陸楊氏說“族長出面,幫他們租了東頭那家的房子。”
陸景堂看向一臉懵懂的幼弟,微微皺眉,竟然這般執著嗎
陸蓉抓著景年問“什么時候喊你坐車的你怎么不跟我說,他把你放車上,帶走了怎么辦”
“年哥兒沒有坐”
景年揪著自己手指頭,小聲說“就是就是看一看,沒有坐”
他沒坐過馬車,好奇,偷偷跑去看,讓陳朔撞見了,說抱他上去坐坐。
嚇得景年轉身就跑了,回來也沒敢跟阿姐說。
“你怎么跑他們那去了”陸蓉恨鐵不成鋼地戳他額頭。
景年理虧,抱著腦袋不吱聲。
“沒事。”陸景堂安撫地摸摸幼弟發頂,“倒也不用太緊張,林先生是當世大儒,不會強搶別人家孩子。”
實際上,他奇怪的是,林鴻方和陳朔怎么會在現在這個時間留在陸家村。
尤其是陳朔,在他那場大夢里,這個時間點,陳朔明明就快進宮給皇子當伴讀了。
皇子伴讀可不是隨隨便便定下來的,提前數月便會有風聲傳出,甄選過程也不是一日兩日能結束。
他現在跑到離京城十萬八千里的陸家村,豈不是會錯過這次選伴讀的機會
若是他不當伴讀了,就沒了和七公主青梅竹馬的緣分,以他外臣的身份,也沒了頻繁接觸公主的機會,那他還會成為七公主的忠實擁躉嗎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陳朔也不會瘋狂迷戀上七公主,是不是就意味著,夢里的未來,又發生了變故
以前的那些改變,僅僅只關乎他身邊的人,最大的改變也不過是救回了他的小五郎。
而這一次,卻涉及到京城、勛貴之家、皇室伴讀甚至是未來的朝堂變故。
但似乎正是因為他的小五郎活著,才有了后來那許多變化,包括林鴻方和陳朔,陳朔會來陸家村,是因為林鴻方要收五郎為徒
陸景堂看著抱著塊點心埋頭苦吃的幼弟,心中隱隱涌現一個想法,或許他的小五郎,才是一切之因。,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