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給我,不然我打死他”壯漢惡聲惡氣地威脅道
。
景年看了眼書生,細長的眼睛兇巴巴瞪著他,他抿了抿唇,乖乖把錢交了出去。
書生氣笑了,景年吶吶道“挨打很疼的”
壯漢敲了景年一筆,竟還不滿足,眼珠子轉了轉,要他手腕上的銀手釧。
手釧是大姐姐送給他的,跟那些輕易給出去的錢不一樣,景年舍不得給他。
書生看出景年的不舍,唇角翹起,干脆抱臂看起熱鬧來。
景年摸了摸自己的手釧,一副老實乖崽的模樣,軟綿綿地跟壯漢說“手釧給你,阿娘會發現的,阿爹會報官,你別要我的手釧,我我回家拿錢給你好不好”
“不成,當我傻你回去了還拿個屁錢”壯漢虎著臉,嘲諷道“還報官,官老爺會搭理你這幾兩銀子的官司先給你阿爹吃一頓升威棒。”
“才不會。”景年鼓了鼓臉頰,越發顯得稚氣“我伯伯就是官老爺,他不打人。”
壯漢表情一僵,他的幾個同伴也笑不出來了,一人低聲同壯漢說“老大,要不咱撤吧。”
剛敲來的這些錢,已經夠他們兄弟幾個喝一頓小酒了,真惹了官眷,恐怕不好收拾。
壯漢卻有些不甘心,他一雙眼打量景年片刻,覺得這孩子雖然長得極其出挑,穿著打扮一般般,身邊連個隨侍的下人都沒有,說不定只是什么小官小吏家的親戚。
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隨便扔塊兒磚頭下來也能砸死個當官的,膽子那么小,還混什么街面。
他們這些人,欺行霸市,也是靠頭腦的,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心里頭要門清。
“小子,你伯伯是個什么官說來聽聽,若是我聽過,就不要你的手釧了。”
景年眨巴眨巴大眼睛“郎中。”
“郎中哪部的郎中”壯漢追問。
聽聽,這京城的混混,見識就是不一般。
景年搖頭“不知道。”
壯漢思忖,一個郎中,從五品而已,若是工部或者禮部的郎中,大可不必害怕。
更何況,小兒丟的幾兩銀錢,那些官老爺,還能舍下臉皮找五城兵馬司的人
但若是那不起眼的銀手釧,真是什么長輩所賜的重要物件就不一定了,還是要錢保險。
這般一想,他心中大定“你能拿多少錢與我”
景年小受氣包樣兒,伸出一只手,豎三根手指頭“三兩。”
他癟著嘴“我只有這么多了”
三兩三兩也行,夠哥兒美酒美食飽餐一頓,還能去春香樓快活一晚。
壯漢越想越美,臉上露出猥瑣的笑,景年覺得惡心,往后退了一步。
“跑什么”壯漢面色一變“你是不是想騙我”
景年一副被小瞧了不高興的模樣“阿兄說,君子無信不立,我說話算數,說回家給你拿錢,一定會給你拿的”
壯漢大樂,拍著肚皮“對對,你阿兄說得對。”
就喜歡這種傻乎乎的,讀書讀迂了的書呆子。
他一把薅過在一旁看熱鬧的白面書生,恐嚇道“你要是不回來,我就把這個家伙打死,活活打死你懂嗎”
書生“”
等等,等等我不認識那個小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