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復雜得很,他聽兄長和姐夫、和先生談話,就覺得官場上那些事十分麻煩且危險,聽聽都覺得頭疼,要不他一個勁兒打退堂鼓呢。
如果阿兄需要他支應,他愿意去學去做,但不管是哪個長輩,都只要求他好好的就行,景年對自己的要求就成了不給兄長惹事,不給姐夫添麻煩,不讓先生煩心。
陸景堂又跟景年講了一些入宮面圣的禮儀規矩,景年認真聽著記著,他雖然貪玩,但該學的東西從不打馬虎眼。
陸景堂教過兩遍,見景年學得有模有樣,便不再多說。
他明日會跟這一起進宮,有他在一旁看著,倒不用太擔心出大漏子。
況且他了解昭明帝,當今圣上還算是個仁君,并不好刑罰,即便景年出點兒錯,看在他的面上,也不會抓著不放。
陸景堂教完規矩,又囑咐景年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他手頭事多,若不是在意幼弟,絕不會花大把時間來給他講這些東西。
陸景堂走了,景年自己復習了幾遍,覺著不會出錯了,才去洗了把臉坐回去。
夏天就是這樣,稍微動彈一下就一身的汗,要不然他不樂意過夏天呢。
景年這也真是嬌養出來的,夏天怕熱,嫌棄得很,等到了冬天,又抱著手爐哆嗦,念叨著太冷,要早點兒熱起來才好。
第一天一早,景年被彩霞溫柔喚醒,睡眼惺忪地坐起來。
彩云捧了他今日要穿的衣裳過來,因要進宮,不能由著他在家里一般,懶懶散散套一身寬松涼快的道袍,錦衣層層疊疊,看著就熱得慌。
景年曉得今天得穿得莊重一些,不能在衣裳料子上提意見,苦巴臉道“怎么拿了件兒紅色的,夏天穿紅色,多熱啊”
啊這顏色跟溫度搭上關系了
兩個大丫鬟鬧不明白,但也不敢反駁他。
彩云老老實實回道“是大郎君吩咐的。”
阿兄說的
那那好吧。
景年下床洗漱換上這一身衣裳,他每季都會做幾件兒新衣裳,除非他自己特意要求,否則樣式款式料子都不用他操心,反正會出現在他衣櫥里,需要的時候自然有的穿。
不過今夏做的幾件衣裳大都還沒來得及上身,要么在國子監穿監生服,休沐的時間短,一個月也就那么兩天,他瞧見紅色就覺著熱,穿出去的兩身是玉白和青色的衣裳,如今還是九成新。
養病在家這些時日,更是對付,專挑舊道袍穿,這衣裳原本款式就寬松,洗的多了料子洗薄洗軟了,景年反而覺得穿著舒服,不許丫鬟給他丟了。
他實在怕熱,剛洗過冷水臉,對鏡一層層的換上新衣裳,就覺得周身悶熱,人都蔫了。
這還沒完,彩云給他梳頭,挑了個鑲著紅寶石的金冠,發冠倒是不大,將景年一頭烏發高高束起,襯著景年一張俊俏精致臉蛋,儼然一個金尊玉貴的富貴小公子。
景年瞧著銅鏡中反光的金冠,難以置信“這也是阿兄吩咐的”
彩云興高采烈地給少爺打扮“是呢,都是大郎君吩咐的。”
她們家少爺生得這般俊俏,偏偏就愛穿那些素的,也不喜配飾,這紅衣裳穿著多俊啊再沒見過比她們家少爺還俊的小郎君了。
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