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在馬車上想了點兒讓人耳熱的東西,景年下馬車的時候,臉頰上透著好看的粉暈,惹得宗廷多看了好幾眼。
“怎、怎么了”景年心虛地別開眼,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有種被宗廷看透了想法的尷尬。
“沒什么。”
宗廷溫和的笑著,他現在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
景年別別扭扭的解釋“馬車上太悶,憋得我臉都紅了。”
“可以把車窗開條縫透透氣。”
宗廷一手撐著傘,一手牽著景年,兩人并肩往殿內走。
景年不想多討論他為什么臉紅這個問題,晃了晃宗廷的手,歪頭問他“你方才在做什么”
宗廷“看折子。”
景年聽見是國事,已經不打算問下去,宗廷卻直接沒想瞞著他“今冬這場雪下得太急”
第一場雪就連下三日,溫度驟降,急變的天氣往往會造成一些不良后果,尤其是對于家境貧寒對災難沒有抵抗能力的普通老百姓而言。
景年心領神會,表情驟然凝重“有災情嗎”
“目前只收到京城附近的。”
宗廷說“有些百姓的房屋垮塌了。”
景年心情沉重,雖然宗廷沒說,但他也猜到了,房屋塌了,這么冷的天,人不可能待在屋子外頭,肯定是有傷亡的。
而且不光是京城附近,有一說一,京都附近的百姓相較而言,要稍微富裕一些,房屋破舊以至被積雪壓塌的數量,肯定是少于別處。
京城出現災情,其他地方必然也出現了,只是離得遠還沒來得及上報,消息還未遞到宗廷面前。
“這雪也該停了。”
景年看著傘外飄飄揚揚的雪花,再也沒了賞雪的興致。
因為突然聽見災情的事,進了殿內,景年也沒心情同宗廷說笑,更不敢打擾他辦公,跟德喜要了他需要的書,坐在一旁老老實實完成兄長布置的功課。
宗廷原本還想跟他好好說說話,結果進來就被景年按在了書案前。
“走的時候不是說有事同我講”宗廷問。
“小事,不著急,你先看折子,不用管我。”
他看宗廷不動,還有些著急,嘟囔道“早知道我就給你捎個信,在家待著了。”
宗廷“”
早朝時他就已經下了賑災的旨意,只是這些折子當時已經遞了上來,現下再看,不過是了解一下具體災情。
景年都這么說了,宗廷也不敢再尋他說話,擔心他真跑回家去。
不過多少有些不甘心,才確定關系的小情侶,明明同處一室,連兩句貼心話都說不得,景年還離得老遠,讓他心里怎么能舒暢。
“你坐過來些。”宗廷指了指自己的書案,示意景年坐到他身旁來。
景年拿著書本,一臉猶豫“會不會打擾到你”
他也想離宗廷近一點兒,但宗廷處理的是國事,他擔心自己影響到他。
“不會。”
宗廷攤開手“年哥兒,過來,你離我那么遠,我總想看你,靜不下心。”
“哪有那么夸張。”
景年壓著要翹起的唇角,夾著書走到宗廷身邊,將手放在他掌心上,不放心地叮囑“要是我吵到你了,一定要跟我說。”
牽一下手也是好的,宗廷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兒。
他的書案和坐塌都足夠大,坐兩個人一點兒不嫌擠,只是畢竟是一張書案一個坐塌,若是動作幅度大一些,難免會碰到。
但兩人都不在意,若是不小心碰到胳膊或者腿,兩人會不由的相視一笑,笑完了,景年又要瞪宗廷,無聲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