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凈頭臉,換了身干凈衣裳的宗廷,儼然一個英俊帥氣的小男孩,狗啃發型也沒讓他的顏值下降多少。
來叫他們吃飯的莊紅娟吃了一驚“這孩子生得真好。”
她家年寶已經是頂頂好看的小娃兒,這孩子長相不輸年寶,跟年寶不是同一種好看。
景年跟自己被夸了一樣,牽著宗廷的手,得意地挺著小胸脯“哥哥,好看”
莊紅娟疑惑“這孩子頭發誰剪的,怎么剪成這樣”
她瞪了眼景風“是不是你干的。”
手滑也不能剪成狗啃的啊。
景風哭笑不得,他在他媽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啊
景年聽懂了外婆的話,是嫌棄哥哥的頭發剪的不好,小崽崽紅著臉,慚愧地低下頭,糯糯道“外婆,是我給哥哥剪的”
莊紅娟“”
她勉強扯出點兒笑,安慰小外孫“剪得很好,下次別剪了。”
然而當事人絲毫不領情,宗廷兇巴巴地看著她,低下頭,握著景年的手往自己腦袋上放,用行動表示,他的頭發隨便景年折騰。
景年好奇地摸了一下宗廷的頭發,哥哥的頭發硬硬的,有點兒扎手。
他又摸摸自己腦袋,不一樣欸,他的頭發好軟。
景年覺得很有意思,好玩兒一樣,把宗廷的手也往自己腦袋上放,跟宗廷分享他的新發現“哥哥,我的頭發,比你的軟。”
宗廷小心翼翼地摸了幾下,總是繃著的小臉,緩緩綻開絲絲笑意,像凍了許久的冰面忽然碎裂,雖氣溫尚寒,已有春意來襲。
這可真是看傻了莊紅娟,她之前倒是見過自家小外孫拉著小野孩不放手,那會兒莊紅娟覺得年寶是嚇著了,人家救了他,崽崽抓著救命稻草不愿意松手。
可現在也不像還害怕的樣子,她家年寶,什么時候跟哪個小孩兒這么親了別人離他近點兒他都不樂意,最不喜歡旁人碰他,竟然主動牽這孩子的手,還讓他摸頭。
景風去廚房拎熱水等時候,跟莊紅娟說了他和趙建成的談話,莊紅娟不置可否,覺得這事兒子想得太簡單。
倒不是不愿意,就跟景風說的一樣,這孩子救了他們家年寶,救命之恩,怎么報答都不為過。
收養這個孩子,說起來簡單,家里不缺這一口飯,但再養一個孩子,哪有說起來那么容易,可不是給他吃穿就夠了。
然而現在看見兩個孩子你摸我一下,我挨你一下,親親密密,黏在一塊兒笑盈盈的模樣,莊紅娟動搖了。
年寶不是真的孤僻跟人處不來,他就是挑,喜歡的人掏心掏肺,小甜糕一樣黏著,不喜歡的人,離得遠遠的,話都不樂意跟人說一句。
再再看看吧,或許年寶只是一時興起。
莊紅娟讓他們洗洗手去吃飯,下午回來的晚,來不及做復雜的菜,而且景年身上有傷,吃不得太重口的。
原定明天早上吃的骨湯面,莊紅娟給挪到了晚上,沒炒菜,用骨湯燙了一大碗青菜,煎了一盤荷包蛋,還有一碗炒過的拆骨肉。
之所以這么弄,是因為家里都是能吃的,一碗面肯定不夠,所以干脆把配面的青菜煎蛋都多準備一點,要添飯直接夾就好了。
景年早就餓了,聞到香味兒,小狗一樣嗅嗅,拉著宗廷坐到方桌旁,著急地嚷嚷“媽媽媽媽,我想吃面面。”
景云端了兩碗夾好肉、煎蛋和青菜的面,放到兩個孩子面前,景年仰起笑臉“謝謝媽媽。”
景云笑了笑,溫柔地摸摸崽崽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