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廷的衣服比景年大一碼,寬寬松松倒也好看,用金洲的話說,長景年這樣,披條麻袋上街也好看。
洗完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卷發,景年一頭拱到宗廷面前,把腦袋往他面前戳。
“哥,給我吹頭,你自己說的哦。”
“嗯,我說的。”
宗廷捏著干毛巾給他擦頭發,擦得不滴水了,才拿起吹風慢慢吹著,一邊吹一邊撥弄著帶著水汽的卷發,手指從發間穿過,時不時輕輕按摩一下頭皮,捏捏耳朵,動作輕柔又舒緩。
景年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趴在宗廷腿上享受,愜意地瞇起眼睛。
他真的好喜歡這種感覺,如果不是太無理,他恨不得天天都要讓宗廷這么給摸摸。
景年覺得自己有點兒像貓,宗廷這“擼貓”的手法,實在太舒服了。
“好了。”
宗廷放下吹風,滿意地撥弄了一下被他吹得蓬松柔軟的卷發。
景年還沒享受夠,趴在宗廷腿上不愿意起,宗廷也樂意縱著他,腿上沉甸甸的重量是他所期盼的,如果可以,他更想把景年拉起來,抱進懷里。
“看看傷。”宗廷輕輕拍了拍景年肩膀。
景年撩起衣服給他看,肋上兩處淤青,說嚴重也不嚴重,這種跌打傷都不用去醫院,自己擦點兒藥酒就成。
但疼肯定是會疼的,這個位置,景年稍微活動一下就會扯到,估計得疼好幾天。
宗廷托著他腦袋,把景年放到沙發上,自己起身去拿藥酒。
沙發很大很軟,但景年翻來覆去,都覺得自己躺得不舒服。
宗廷拿著藥酒過來,景年立刻又扒拉著趴到宗廷腿上。
宗廷倒了藥酒在自己掌心搓開,景年鼻子靈,被刺激得打了個噴嚏,腦袋一個勁兒往宗廷懷里拱,甕聲道“臭。”
宗廷好笑,嬌氣包。
“忍著點兒。”他將藥酒覆在景年傷處,一點點慢慢揉開,掌下皮膚滑膩,觸感極佳,宗廷卻生不出半點旖旎心思,只擔心景年痛不痛。
是痛的,傷處不碰還好,一碰疼痛便綿延不絕。
但他知道宗廷是為他好,如果不揉開淤血,不知道要拖多久才能好。
景年從小到大沒怎么受過痛,所有的苦難好像都在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之后結束了,被家里人護得太好,他自己又生了一副招人疼的好相貌,這樣被人打傷,還是頭一回。
擦藥的時候,他痛也忍著,不好意思叫出聲,抱著宗廷腰的手臂越來越用力。
“好了好了,擦完了。”宗廷將藥酒瓶放下,想摸摸他腦袋,手上沾著藥酒,只好用手腕貼了貼景年臉頰“沒事了。”
景年抱著宗廷不放,雖然宗廷很樂意被喜歡的人這么粘著,但是,“年寶,我得去洗手。”
景年這才慢吞吞爬起來,亦步亦趨跟著宗廷。
知道他嫌棄藥酒味不好聞,宗廷來回洗了幾遍,搓得手都紅了。
“哥哥,已經洗干凈了。”景年看不下去,阻攔道。
宗廷玩笑道“你不是嫌藥酒不好聞,可別一會兒連我也嫌上了。”
景年也笑“那我聞聞。”
他捧起宗廷兩只手,低頭,仔細嗅聞,鼻息噴灑在宗廷指尖,癢得他心尖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