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巖在哪撿的”采集隊的隊長,獸人河是個聰明反應快的雌性,她警惕地盯著巖,腦袋轉了一圈,怒道“巖呢他是不是又獨自跑到部族領地外的地方去狩獵了”
他們部族生活在這里,為了幼崽和留守的族人安全,附近的猛獸都被清理過,一些弱小的動物也會被采集隊或者留守的獸人抓來吃掉。
巖和石這樣半大的獸人少年,想打點兒野食,只能去領地之外。
可領地之外雖然有他們能捕獵的弱小獸類,更多的是不可測的猛獸,狩獵隊遇見說不定都要避開的那種。
石說漏了嘴,低著頭不敢吭聲,他們總是吃不飽,滿腦子都是肉,睡著了,夢里也都是肉。
今天狩獵隊出門了,巖說,他也要去捕獵,廷連長角獸都能殺,他挑小一點的獵物不會有問題的。
就算沒有捕獵到,要是能再撿到一只幼崽就帶回來跟廷換肉。
他們兩個還笑,不知道廷為什么喜歡養崽,換成他們兩個,絕不會干這種蠢事,要把自己嘴里的肉分給另一個崽。
河罵了石兩句,沒有多管,這個年紀的獸人少年,就算是他們阿爸阿媽也不管了。
她們會教導幼崽什么是危險,但離開阿爸阿媽的獸人少年,已經可以為自己做主。
去領地之外的地方狩獵是巖自己的選擇,如果他一直活著,或許會成為一個獸人勇士,來年早早被選入狩獵隊。
如果他死了,那也沒什么,獸人死于狩獵,再正常不過,他只是將自己的命運提前了。
河繼續帶著采集隊的人采集,他們不光要摘各種野果,還要找一些祭司需要的草,都是他們認識的,有時候有獸人生病或者受傷,祭司大人會用來給他們治病。
當然,這是老祭司的慣用手段,老祭司大人已經回歸獸神懷抱,新的祭司大人還年輕,剛剛上任不久,又病了一場,聽說到現在還沒好。
河心里其實挺愁的,現任祭司還如此年輕,如果她病死了,還沒有教導出下一任祭司,他們部族就沒有祭司了。
這些藥草其實也不是新祭司讓她采的,祭司還病著呢。
這是河根據自己往年的經驗,帶著采集隊的獸人們采集的,老祭司還活著的時候,每年都會要這些藥草,要很多很多。
因為到了葉子變黃,還有下雪的時候,這些藥草就尋不著了,到時候如果有族人受傷,只能用攢下來的藥草。
河擔心著從上任起就沒怎么好過的祭司,沒注意到幾個少年獸人偷偷溜出了采集隊伍。
石被其他幾個獸人少年簇擁著,腳步遲疑“我們去不好吧”
一個黃卷毛的矮胖獸人少年說“有什么不好我們只是去看看。”
這個獸人少年叫毛,他的獸形有點像旱獺,但是毛比旱獺長,體形也大的多。
可惜他們這一族都不太擅長戰斗,就算毛長大成年,也進不了狩獵隊。
石咕噥道“廷會生氣。”
褐色頭發的獸人少年猛不屑道“你膽子真小,跟巖一點兒都不一樣,你們竟然是同一個阿媽。”
他的名字跟狩獵隊的隊長猛一樣,對于沒文字沒文化的獸人來說,給孩子取名字重復,再正常不過,尤其是一些寓意好的名字。
這種重名的情況,在紅發獸人猛長大之前,如果部族里別的獸人提起猛,當然是那位狩獵隊的勇士。
等他長大了,如果他不英勇不厲害,別人提起他,也只會說“褐毛的猛”“弱小的猛”“另一個猛”。
哪怕他其實并不弱小,可只要他沒有那位廣為人知的猛厲害,他就是“弱小的猛”。
少年獸人猛不想要這些前綴,他迫不及待想變強,想展現自己。
石被猛懟了一句,怏怏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