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想煮水的,她記得她媽做涼拌蒲公英,就是先焯水,可惜沒火沒鍋,煮不了,干脆就生吃吧,人都吃不死,獸人應該更吃不死。
因為獸人體型大,尤其是獸形,趙羽茜擔心藥效不夠,讓給她打下手的獸人搬來一大捆洗干凈的蒲公英給巖吃,雙手環抱那么大的一捆。
巖看著面前那么大一捆草,嘴里又泛起苦澀,他是獸人,獸人應該吃肉,不應該吃草啊
他很想拒絕,這些草實在太多了,一點點他還能勉強吃一吃,但這未免也太多了。
趙羽茜很淡定地讓人叫來豐,打不過親媽的獸人少年,在阿媽愛的呵護下,含淚吞了一整捆的蒲公英,撐得他打嗝都是青草味兒。
或許是沒使用過的草藥效果比較好,也有可能是獸人體質太好,連吞了兩天蒲公英之后,巖的臉色很綠,但身上的熱度退下去了。
所有獸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很高興,他們都知道在雨季受這種傷意味著什么,如果巖能活下來,說明以后他們若是意外受傷,活下來的幾率也大大提高了。
宗廷同樣提了肉去看望巖,他跟別的獸人一個心思,想看看巖的狀況,并不是真的跟他有什么交情。
硬要說的話,感謝巖將崽崽帶回族里,送到他面前。
看望過巖,宗廷又去看了祭司讓人種的那一片蒲公英,有的蒲公英沒種活,又被挖了出去,但也有一部分活了下來。
這個季節蒲公英正在開花,大片大片黃色小花鋪開,倒也漂亮。
崽崽趴在宗廷肩頭,激動得嗷嗷叫,很想到花叢里玩兒。
宗廷抓住崽崽躍躍欲試的小身子,這是祭司種的藥草,不能隨便玩兒。
崽崽不開心,哼哼唧唧叼著宗廷手指磨牙。
宗廷手指張開,輕輕梳理著崽崽蓬松微卷的毛發,他把崽崽照顧得很好,一身白毛干凈透粉,是個可漂亮可干凈的崽崽。
第二天一早,崽崽被太陽光喚醒,他懶洋洋伸展四肢,伸了個懶腰。
周圍還有宗廷的氣息,但他已經不在洞里了,今天狩獵隊要外出狩獵,宗廷昨晚提前跟崽崽說過,崽崽已經習慣,不會再害怕一個崽留在洞里。
他在宗廷用絨草給他搭的小窩里翻滾了一會兒,滾到清醒了,搖搖晃晃從窩里爬出來,爬到一旁的小石臺上喝水。
石臺上有一個淺口的木碗,或者說木碟,是宗廷特意給崽崽做的,如果他要外出狩獵,就會提前給崽崽準備好飲用水。
木碗旁邊,還有兩碗奶,一捧放在樹葉上洗干凈的果子和兩顆蛋,這是他的食物。
睡了一夜,崽崽小肚子早就空癟癟了,嗅著奶氣,忍不住低下頭,埋頭奶碗里開始喝奶。
景年是個嬌氣崽崽,宗廷在的時候,喝奶都要喂,宗廷不在,他反倒是能自己喝奶了,粉色的小舌頭一舔一舔,因為喝得太快,濺起來的奶汁灑了他滿臉,臉上毛毛掛著奶漬,狼狽又可愛。
喝完一碗奶,又咬了一個果子,那種甜甜的紅果不好找,今天留下的果子是宗廷挑出來的稍微口感好一點的,沒那么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