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崽跟小黑崽一樣,都是因為毛色才有了名字,他一身姜黃色的毛毛,也很容易在叢林里隱藏,是獸人眼中很好的毛色。
黃崽一加一都數不清,景年糾正他,他就憨憨地朝景年笑。
景年小臉板不住了,嘆了口氣,兩只前爪抱著腦袋一通揉,自己把自己腦袋毛揉得亂糟糟的。
崽崽們以為他在玩,有學有樣,毛絨絨的爪子抱著腦袋,都把自己腦袋揉得亂趴趴的。
自己揉不算,又去揉別的崽,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毛團子們很快滾成了一團。
景年“不許玩了”
當老師真的太難了,太難了
好在崽崽們愛鬧歸愛鬧,愿意聽景年的話,小奶音沒什么威懾力,崽崽們卻都重新坐好了。
景年想了想,跑回宗廷身旁,叼了一個葉包過來,打開,里頭是一包板栗,早上哥哥特意給他裝的,讓他今天來聽故事的時候,當零食吃。
看見葉包里的板栗,幼崽們都一副讒樣,年紀最小的那幾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今年是比往年冬天過得好,但這雪季才剛開始,帶崽的雌性獸人都頗有經驗,就算頭一回帶崽也知道學其他阿媽,知道現在還沒到最難熬的時候,自然不可能輕易動存糧。
更何況也不是沒有吃的,祭司大人說了,每天晚上都會分一頓餐呢,份量不是很多,獸人們飯量大,吃不飽很正常,但有那一口吃的,就絕不會餓死,小崽崽們也一樣。
因此,這些崽崽和景年不一樣,景年昨晚回家后,晚上一頓早上一頓,都吃兩頓了,這些幼崽大多只吃了昨天晚上那頓公共餐,頂多頂多,他們阿媽分板栗果子的時候,多給他們分一點兒。
餓肯定是餓的,當饑餓成了常態,崽崽們就不會鬧了。
生活教會他們如何忍耐饑餓,哭鬧也沒有用,沒有吃的就是沒有吃的,不聽話只會多挨一頓阿媽的巴掌。
景年是個例外,狩獵隊出了名的高收益,可狩獵隊就宗廷一個帶崽的
別的雄性獸人都不帶崽,雌性獸人如果生了幼崽,最起碼在兩年之類,是必須退出狩獵隊的,孕期和哺乳期會影響她們的身體狀態,沒辦法繼續待在危險的狩獵隊里。
也因為這個,能進狩獵隊的雌性獸人都不太愛懷崽,春天的時候,如果有需求,干脆去找那些不太容易讓她們懷崽的雄性獸人。
更何況景年自己還有作為祭司繼承人的補貼,別看他年紀小,別的幼崽只能吃阿媽的,他是真的能自己掙肉肉吃。
還有趙羽茜,就這一個獨苗小徒弟,有什么吃的都給崽喂一口,景年真沒餓過肚子。
但身處這個環境,景年也知道食物的重要性,他看見過幼崽們挖蟲子吃
在所有幼崽垂涎的目光中,景年用小爪子扒拉出來五個板栗,放到面前。
“這是五個板栗。”他說著,又一字一頓地數了一遍給崽崽們聽,然后說“你們誰要是能數數三遍不出錯,就可以拿走一顆板栗。”
數數這種教學,很好找目標,之前景年都是讓他們互相數人頭,現在他無師自通地用上了物質誘惑。
崽崽們一聽,頓時激動起來。
小黑崽結結巴巴地問“拿、拿走是給我、我吃嗎”
景年糾正“你要能拿到才行,你要是數清楚了,就給你一顆。”
小黑崽咧嘴一笑,流下一灘口水。
幼崽們的學習熱情空前高漲,也不磨洋工了。
他們是聽景年的話,愿意學,但這個好沒意思,十一個崽,不是每個都能專心聽景年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