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他畢竟還在半化形期,大部分時候宗廷不放心讓他到處跑,只能在柔軟溫暖的石床上翻來翻去,活動空間被限制得很小。
幾天下來,崽崽實在無聊透了,趁著趙羽茜來探望他,哭哭啼啼跟老師哀求,想出去玩兒。
趙羽茜聽力講過那些死在雪季的幼崽,在這些她缺乏的常識方面,她很愿意聽有經驗的人的話,覺得還是得聽宗廷的,不敢帶崽崽冒險。
景年很委屈,趴在石床上生悶氣,小家伙兒習慣了獸形,趴在床上四肢朝地,撅著小屁股,腦袋鉆進他最喜歡的那塊紅色獸皮里,用行動表達自己在生氣。
趙羽茜原本真的挺擔心的,但但崽崽這個動作,太好笑了。
她沒忍住笑出聲,景年愣了一下,從獸皮里鉆出來,軟蓬蓬的小卷毛壓得歪七扭八,不敢相信地看著老師,大眼睛里滿是震驚和失望。
他這么難過,這么這么難過,老師竟然笑話他
轉瞬之間,冰藍色的眼瞳便泡在了淚水里,嘴巴一撇,剔透的淚珠已經大顆大顆滾出來。
趙羽茜“”
宗廷“”
力“哈哈哈哈哈你把年崽笑哭了。”
怎么還有人火上澆油的
趙羽茜額角青筋直跳,瞪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力一眼,連忙去哄崽崽。
哄不住,景年不輕易哭,哭了就很難停下來,他也不光是因為趙羽茜笑他,也有關在家里,甚至是這么個小床上好幾天的憋屈,一朝情緒崩潰,全通過眼淚釋放了出來。
趙羽茜讓崽崽給哭麻了,一邊哄,心里忍不住想,她小徒弟是真好看的,連哭都這么好看,這個想法剛剛竄過,頓覺良心很痛,孩子哭著呢,她怎么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宗廷知道年崽不想被困在這里,但他實在不敢把崽崽帶出去,以他溺愛孩子無底線的養育方式,只能是因為過于擔心。
于是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每天自己也哪都不去,留在洞里陪著崽崽,年崽想怎么玩都陪著他。
這會兒看崽崽哭得可憐兮兮,他隱約猜到年崽為什么會哭,不光是因為覺得被笑話了。
黑色巨獸垂下頭,輕輕舔著崽崽臉上的眼淚,這幾天,宗廷學會了怎么收回舌頭上的倒刺,怎么用最輕的力道,舔一舔他的年崽。
趙羽茜原地亂走了一陣,冷靜下來,跑到洞外頭薅了一把雪,飛快地捏了個崽崽的獸形。
幸虧她之前燒陶捏陶胚多了很多手工經驗,否則這會兒肯定抓瞎。
她捧著這個“小雪獸”送到哭泣的崽崽面前,獻寶哄他“看,年崽,老師給你捏的。”
景年的眼淚止住了,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趙羽茜一看有戲,喜上眉梢“怎么樣,捏得不錯吧,我照著你的獸形捏的。”
掛著一臉淚珠的崽崽一愣,嘴巴微張,哇地一聲又哭起來“好丑我怎么這么丑,不要這么丑”,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