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茜“發燒了。”
宗廷“”
趙羽茜尷尬地別過眼,她的醫術就是個半吊子嘛,自學成才,真不能對她有太多期待。
“先降溫。”趙羽茜故作鎮定地指揮,一直燒著肯定是不行的,先把體溫降下來再說。
降溫的手段趙羽茜倒是知道不少,不管是生活中還是電視劇里,都看到過,她自己也經歷過。
退燒藥沒有,只能物理降溫,酒精擦拭,頭部冷敷,這些她講給宗廷聽,他便開始行動了。
酒精他家有,直接找出來,家里存的水也夠用,宗廷勤快,一有時間就會去打水,家里幾口大缸時時存滿了水。
趙羽茜換掉景年額上已經升溫的麻布巾,沾了一手水,趕緊給他換了條剛從涼水里透過的。
可惜一直沒找到棉花,也沒有棉布,麻布不怎么吸水,用來冷敷額頭效果一般,水都流到床上去了,但現在她和宗廷,誰也顧不上。
宗廷按照趙羽茜的指導,將酒精兌水,用沾了酒精的麻布擦拭頸部,腋下等位置。
兩人忙了好一通,手下的溫度絲毫不見降低,景年依舊燒得紅通通的,而且意識越來越昏沉。
宗廷喂了幾回水,一開始還能喝進去大半,他燒得太厲害,口渴難耐,水湊到嘴邊,下意識便知道吞咽。
可后來更像是魘著了,叫他沒反應,喂水也喂不進去了。
從中午到傍晚,兩人折騰了一下午,景年的體溫絲毫沒降,反而是趙羽茜,體內的熱勁兒下去了,隨著夜晚來臨溫度降低,覺得身上的麻衣扛不住了,只能先回去換了身獸皮衣。
氣溫降了,景年的體溫還是沒降,這么燒下去總不是事,趙羽茜還記得,發燒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先把溫度降下去,那些燒久了,什么腦膜炎、肺炎,她雖然沒經歷過,但是沒少聽說過,燒成傻子、燒聾了的也從長輩口中聽過。
她年崽這么聰明的孩子,如果因為一場病就變成那樣,光想想趙羽茜就覺得心痛。
可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沒有藥,只靠物理降溫,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穿越以來,趙羽茜頭一次這么無助。
上一次治不好族人的傷,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發熱死去,趙羽茜覺得難過又失落,可這一次,更深重的痛苦襲擊了她,這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從那么小一個崽崽,長成現在的少年模樣,聰明能干,又乖又貼心。
可他現在生著重病,她卻束手無策。
宗廷臉色繃得緊緊的,他一刻不停的給景年擦著汗,換著額上的濕巾,用酒精擦拭著身體。
他不能停下來,停下來他會發瘋,景年病在身上,他病在了心里。
趙羽茜原地呆坐了一會兒,甚至不敢放縱痛苦的情緒蔓延,穿越以來,她遇見過太多讓她沒辦法解決的局面,只是這一次,因為涉及到景年,她失去了理智和分寸,心慌意亂,難以平靜的思考。
強迫自己冷靜起來,趙羽茜站起來“你照顧年崽,我出去一下。”
宗廷沒有問趙羽茜去哪兒,她已經是宗廷所知最好的醫生,只有她治好過發熱,如果她也治不好年崽,宗廷也不知道該去找誰。
趙羽茜則飛奔出去,先找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