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茜心里有個疑惑,關于老祭司的那些話,還有景年醒來時那個眼神。
她問了一個宗廷問過的問題“年崽,做了什么夢,真得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
景年臉上的笑慢慢沉寂,他垂著眼,沉默片刻,不答反問“老師,他們都說你是神的使者,神是什么樣的”
趙羽茜語塞,她也想知道啊,就是因為好奇,才來問景年這個得到“神的賜福”的人。
景年跟她相處日久,光看表情,趙羽茜的想法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頓時明白了,失望地嘆了口氣“原來老師也不了解神啊”
趙羽茜說不出她是個冒牌神使這種話,被人捧久了,多少有點包袱,又是在小徒弟面前,她要面子,干脆將這個話題含糊了過去,追問景年“你是不是夢到什么了真的得到神的賜福了嗎”
“神的賜福”景年一臉懵。
趙羽茜說“阿廷沒跟你說嗎”
她把老祭司的話轉述給景年,景年張開手掌,活動了一下手指,最后干脆趁著他哥不在,在屋里折騰了一圈,實在沒找出自己哪里得到了神的賜福。
他的力氣沒有變得更大,速度沒有變得更快,腦子也沒有更聰明,所以神的賜福在哪兒呢
最后他又回到床上,抱著柔軟的獸皮毯子,若有所思。
趙羽茜心情復雜,干巴巴道“看來老祭司的話,不能全信。”
那么大年紀的老獸人了,記憶出現問題很正常,更何況她也只是幼時聽她阿媽講過,并沒有真得見過被神賜福的獸人少年。
“什么話”宗廷邁步進來,在客廳順手放下兩桶水,他提了水回來,聽見家里有談話聲,沒來得及把水倒進水缸里就沖了進來。
趙羽茜隨口回道“就老祭司說得那些,年崽說他沒覺得自己有什么變化。”
宗廷走到床邊,先摸了摸景年額頭,確認他現在好好的才放下心,不在意道“年崽健健康康就夠了,不需要什么賜福。”
趙羽茜長舒口氣,贊同道“是這個理兒。”
她竟然還沒阿廷想得開,什么神不神的,離他們太遙遠了,神高高在上,而他們只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普通人,如果真的有神,他們的一生,在神祇意識里,可能就是打個盹的功夫,人家閑著沒事搞什么賜福,扯不扯。
解決了心里的疑問,趙羽茜便將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后,叮囑景年道“你好好休息,這幾天別想著工作了。”
景年“”
他本來也沒想,他又不是老師那種工作狂,景年的理想生活是力那樣的,當然,他沒那么多覺可睡,不過好玩的好吃的也很多啊,可以叫哥哥一起吃喝玩樂。
趙羽茜如果知道小徒弟心里的想法,能當場哭一個給他看,誰愿意工作啊誰會愿意工作她難道不想躺嗎要不是身上擔子太重,她至于天天“自愿加班”嗎
被迫“事業狂”的趙羽茜,熱衷于抓所有能抓的壯丁幫她干活,只有干活的人多了,她才能輕松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