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眼睛一亮,把剛洗白白的手臂塞進嘴里,嗷嗚咬了一口。
方錦繡還沒反應過來,小家伙兒已經疼得冒出了淚花,委屈巴巴地說“姐姐,我不甜,糖甜。”
方錦繡“”
繃不住了。
她笑得前仰后合,差點兒沒笑出眼淚。
景年茫然站在那里,眼淚都忘記掉了。
方錦繡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想盡辦法給景年解釋了一通,兩人口中的“甜”并不是同一個甜。
景年聽得不甚明白,但最起碼知道了,自己是不能吃的,沒有糖好吃,還疼。
小家伙兒遺憾地嘆了口氣,他還想著,要是跟糖一樣甜,就讓姐姐也吃兩口呢。
小崽崽大人一樣嘆氣,又逗得方錦繡想笑。
因為有個處處需要照顧,又可愛軟萌的弟弟在,她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
給景年洗完澡,換上干凈的衣服。
小褂子薄了點兒,里面加一件小背心就正好了。
給景年洗完,方錦繡自己洗,那么小的桶她當然不能跟景年一樣站進去,只能舀水一點點沖洗。
而且她也沒有換洗的干凈衣服,那件不知道是誰的衣服她絕對不會穿的,只能先將就一下。
家里沒鏡子,看不到自己長相,方錦繡透過水面,隱約能看見是個眉眼秀麗,還帶著幾分稚嫩的姑娘。
長得跟她原本長相竟然十分相似,年紀倒是不大,像她十五六歲時的瘦弱版。
折騰了這么一通,一下午過去了,晚上沒有面糊吃了,方錦繡煮了幾個紅薯,跟景年分吃了,就算是吃過了晚飯。
家里原本有三張床,兩張都被抬走了,留了一張給方大富睡,今天還回來一張破木板子,根本沒法睡。
方錦繡只能跟景年睡留下來那張,她嫌棄方大富睡過的褥子,方老太也舍不得給她,王菊花今天硬是把褥子抱走了,換了一床更舊的回來。
好在這床褥子原本就是景年家的,看著也不像被人用過。
景年年紀小受不住累,今天又折騰得厲害,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方錦繡明明很累了,卻怎么都睡不著,看著樂觀,白天也高高興興,實際上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她腦袋都是嗡嗡的。
她已經搞清楚了,這是一九七五年,離改革開放還有好幾年。
這也就意味著,她這幾年不敢大折騰,做生意什么的別想了,種地她沒種過,想也知道不容易。
別的工作沒有門路,上無長輩可以依靠,下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崽崽要養。
什么都缺,什么都沒有,糧食頂多還能再吃一周,接下來怎么辦,總不能光靠人救濟,難不成真要讓弟弟要飯養她
她連思念父母傷心的機會都沒有,沉甸甸的擔子壓在身上,才知道生活不易。
低頭看了眼躺在身邊的景年,小家伙兒睡著了還攥著姐姐一截衣角,好像生怕她不見了。
方錦繡嘆了口氣,自己吃苦沒什么,年寶可怎么辦,想到讓乖崽餓肚子,她心都痛了。
“都穿越了,不能給個金手指嗎”黑夜里,方錦繡喃喃嘆氣。
話音剛落,她耳邊響起一道機械音“您好,桃飽a時空測試版已上線,歡迎使用。”
作者有話要說橙色軟件名字用的諧音,大家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哈,不是錯別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