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個想法,就沒有留在外面吃晚飯的時間,更沒有吃晚飯。
正好她們要坐的火車晚點了,這個時候火車晚點很常見,晚十幾分鐘都不叫晚,有的直接晚幾個小時,所以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現在飛機太少見了,很多城市都沒有飛機場,也沒有后世便捷的高速公路,想出遠門,似乎只有坐火車這一條路。
擔心誤了火車,方錦繡本來就提前帶景年過來的,又聽說火車要晚半個小時,她干脆把孩子放下來,帶他先去吃晚飯。
包子饅頭這些在家里經常吃,方錦繡就沒去買,她想買點兒平時不常吃的東西給年寶嘗嘗。
找來找去,竟然找到一個賣釀肉卷的攤位,這家其實是賣米飯盒飯的,菜里面有個白菜釀肉卷,在蒸鍋里蒸著,外頭包著的白菜裹著一層醬汁,看起來十分誘人。
原本方錦繡都沒發現這家有釀肉卷,她牽著景年從這里經過,年寶抽著鼻子,小聲跟她說“好香”,方錦繡一問才知道還賣這個,不愧是個小吃貨,鼻子靈得很。
兩人就在這個攤子吃晚飯,買了米飯,還有一個素菜土豆絲,以及景年很想吃的釀肉卷。
土豆絲乏善可陳,出來賣吃食的,很少能有把這個菜炒得難吃的,也少有能炒得特別出彩的,大部分都是一般好吃。
釀肉卷就做得有點兒水平了,外面的白菜水嫩多汁,包裹著里面調好味的肉餡,同樣鎖住了肉汁,一口咬下去,白菜汁水和肉汁同時在嘴里迸開,鮮美無比。
景年吃得開心死了,他好喜歡跟姐姐出來,有好看的衣服穿,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
兩人飽餐一頓,又溜達了一會兒,方錦繡買了兩個烤玉米,準備一會兒帶上火車當零食吃。
買完烤玉米又過了一會兒,晚點三十七分鐘的火車終于到站了,方錦繡抱著景年擠上車,對著火車票,找到她和景年的座位。
平川市不是首發站,而是經停站,方錦繡和景年上車的時候,車上已經坐了很多乘客,都是從前面幾站上車坐過來的。
但是看到她和景年的座位上,擠著坐了四個人,方錦繡還是有點兒發愣。
她和景年的座位是三連排里面兩個,但是現在,一整排座位上,坐了五個人。
最外面是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老先生,一身中山裝有些舊了,但漿洗的干干凈凈,胸前的口袋里,插著一只鋼筆。
里面四個人從穿著打扮和熟稔的言談來看,應該是一家子,一對大概三十來歲的夫妻,帶著兩個孩子。
都是男孩兒,一個十來歲,一個六七歲,座位上坐了三個人,六七歲的那個小孩子,被媽媽抱在懷里。
一家四口占據了兩個半座位,老先生只余半個,略有些狼狽地坐在座位上,小半個身體都在椅子外面,時不時被過道上擁擠的人流還有人們提的包撞一下。
方錦繡再三確認,那一家四口坐的確實是她和景年的票,便走過去,客氣道“不好意思,你們坐的是我的位置。”
小夫妻里的女同志瞥她一眼,不情不愿地站起來,讓出中間一點點座椅,不到一張椅子的寬度,她家大兒子立刻蹭過去一點兒,只剩下書本那么寬的一小塊。
方錦繡沒挪腿,把兩張票攤開“兩個座位都是我的。”
這下那個男人也抬眼看她,女的又問“你還有人”
方錦繡指了指自己和弟弟“兩個人,兩張票。”
女人重重嗤笑一聲“還有人給小奶娃買票的,錢多了燒的慌吧”
過道上人來人往,方錦繡抱著景年,已經被撞了幾下了,心里也有些不耐煩,于是道“我的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買了票,這個座位就是我的,請你們起來,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