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魏爾倫參與過異能大戰,也做過諜報任務,戰后修養了好一段時間。
“讓我猜一猜,是誰給你透露的消息。”青年合上最近喜愛上的詩集,舒展身軀,“是與我同名的保羅瓦雷里雷尼埃這個小晚輩噢,我忘記馬拉美好像很欣賞你,曾經在聚會的沙龍上聽說過他夸獎你的異能力。”
青年年齡看上去不大,卻用長者的口吻輕笑道“預知類異能力”
他在夸獎。
他在輕蔑。
不用釋放惡意,便讓人徹骨生寒
安德烈紀德的背后被汗水浸濕,感到巨大的悲哀,冷靜到了麻木,“請一位超越者來滅口,是我們的榮幸,但我們不會放下武器,這是僅存的驕傲。我想問魏爾倫先生最后一句,法國政府如此容不下我們嗎”
眼前的人是保羅魏爾倫,法國超越者,尋常異能力者都接觸不到的人
安德烈紀德會了解到這個人,是因為他在軍政上的人脈關系很廣,認識不少異能力者,其中銀發青年口中的“馬拉美”也是一位超越者
相比起殺傷性極強的保羅魏爾倫,斯特芳馬拉美要平凡低調許多。
然而馬拉美救不了他們。
來自七個不同國家的異能強者組成了“七個背叛者”,犯下戰爭重罪綁架各國元首和最高指揮官,強行按著國家對反戰人民低頭后,法國超越者們全部接受心理測評去了,很簡單,“七個背叛者”里必然有法國超越者。
浪漫國家的人,思維和理想都相當之“浪漫奔放”。
超越者們數量稀少,本國的人彼此認識,為了杜絕受到誘導叛國,他們的行動受到了管轄,沒有指定的任務,不允許參與戰爭的后續事項。
美其名曰,防止出現戰后心理陰影,政府花錢讓他們去療養。
保羅魏爾倫沒有回答問題。
士兵們看出指揮官的悲觀,不明所以,急切地說道“指揮官,我們在您身后,絕不懼怕死亡,請您下命令”
安德烈紀德搖頭,背后打了一個手勢,緊急情況下,自由逃散。
他會用命來拖住敵人,力所不及,也在所不惜。這場戰斗,注定了會死,且看能逃走多少個人,那些才是翻案的希望。
保羅魏爾倫無所謂地看著他們,如同沒發現小動作。
“你們這些政府的走狗,不分是非我們沒有對不起國家的地方”當第一個士兵在憤怒下對準他揚起槍口,他的手指就脫離了扳機,骨頭一截截斷裂,遍布全身,甚至沒發覺疼痛,在詫異和困惑中走向了死亡。
上百人的精英戰斗小隊,在超越者的眼中與土雞瓦狗別無兩樣,哦不,土雞瓦狗之中的領頭者,多少能勾起一點興趣,好歹是異能力者。
保羅魏爾倫無聊地說道“別讓這些普通士兵上來了,還不如自殺,免得讓我沾上殺死同胞的血。”他看向安德烈紀德,笑意加深。
“你,有勇氣對我開槍嗎”
回應他的是一往無前的慘烈與槍鳴聲
半個小時后。
現場斷肢和碎肉猶如一個小型屠宰場,逃亡成功的士兵不足百人,殘存的幾十人跟著指揮官安德烈紀德一起倉皇逃跑了。
保羅魏爾倫撫摸耳邊的銀色碎發,冷然地看向對面。
另一位超越者的異能力阻礙了他。
牧神的午后。
斯特芳馬拉美低頭嘆息“放過他們吧,我的朋友。”
保羅魏爾倫說道“這是我的任務,我可是好不容易能出來一趟。”
斯特芳馬拉美苦巴巴勸道“我們都知道他們是無辜的,這些是最棒的軍人,在戰場上為國家拋頭灑熱血的英雄,他們是軍方上層一些不干好事的人坑的。軍方為了平息反戰人民的怒火,把接到命令出戰的作戰隊伍推出去當犧牲品,壓根沒有叛國啊”
保羅魏爾倫對相當沒架子的超越者無語了。
“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