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地把人背回來,他的半條命快沒了,憋著一股不服輸的氣,才突破了自己的體力上限走到了這處別墅。
江戶川亂步大發慈悲道“亂步大人要回家吃飯了,你走吧。”
澀澤龍彥面無表情地擦拭臉頰上的汗水,大腦在尋找對策。
他是走,是留
還沒有見到麻生秋也,要尋找下一次機會嗎
而且,他覺得眼前這個法國青年隱隱有一種危險感,第六感提醒著自己,這個人可能有威脅到自己的地方
不對勁,名為“蘭堂”的法國青年怎么看都像是亂步君的家長
一個法國人怎么會和日本少年有親屬關系
蘭堂對要離開的福澤諭吉說道“福澤先生,您吃完飯再走吧,秋也做了許多菜,有適合您的口味。”
福澤諭吉不放心地看澀澤龍彥“我要送他可能沒時間。”
江戶川亂步笑道“福澤大叔多慮啦,他的司機馬上會來接他”
澀澤龍彥的嘴唇抿直。
今天跟在江戶川亂步身邊,他能掩蓋的東西不多。
這種“看透”相當的不舒服,說惡意,也不算是惡意。如果說麻生秋也給予他鋒銳的剖析、和剖析后溫潤的包容感,江戶川亂步就是一個孩童,眼神始終是天真而殘忍的,為了自己的心情,隨時可以把你不想要透露出來的事情給扯出來讓你好看。
這一方面,澀澤龍彥和江戶川亂步半斤八兩,但是澀澤龍彥更加冷漠一些,不會去搭理自己看不上的庸人,連諷刺的想法也興致缺缺。
他心中的天平倒向了“離開”的選擇。
下次再來拜訪。
“蘭堂,你快讓他們進來吧。”
麻生秋也清越的聲音在別墅門口出現,而后他發現了澀澤龍彥。
“咦,澀澤君怎么在這里”
澀澤龍彥身體一顫。
大腦嗡嗡作響,熬夜一宿、腹部受傷又背人走路的疲勞瞬間達到了頂峰。
他決定做一件違背原本性格的事情。
想要打破江戶川亂步的預測,必須要做不符合常理的行為
江戶川亂步忽然炸毛,提前一步抓住了澀澤龍彥的胳膊,“不許”
澀澤龍彥漠然地瞥過他。
隨后,澀澤龍彥控制心臟加速,大腦缺血,干凈利落地倒了下來。
江戶川亂步居然沒能抓住這個變得滑溜的人。
麻生秋也愣住。
蘭堂也被累暈過去的少年弄得瞇起眼。
唯有福澤諭吉一個健步,跑去檢查澀澤龍彥的狀況,心率過快,以他的經驗來看,對方不是裝暈,是真的暈過去了。
“是昏迷了。”
“”
麻生秋也上前,發現澀澤龍彥嘴唇干燥,臉上全是汗水,可憐得不像是劇場版里會登場的反派boss,而是一個被體力虐待的可憐少年。
他判斷出是誰欺負了澀澤龍彥,啼笑皆非。
“亂步,你也太調皮了。”
說完,麻生秋也想去抱起地上的客人,卻被蘭堂拉了拉衣袖。
“蘭堂”麻生秋也疑惑。
“讓福澤先生把人帶去醫院吧。”蘭堂說道,“我們家沒有醫生。”
“體力透支的話,給他補充葡萄糖水,放在客房里休息就可以了。”麻生秋也剛這么一說,江戶川亂步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那個看上去冷冷清清、實際上關鍵時刻就愿意自黑的澀澤龍彥說道“這個家伙是故意的秋也,你不要上當他是為了見你才肯送我回來”
麻生秋也敲了敲亂步的頭,“還不是你先逗他,他是澀澤家族的孩子,不能在我家門口出事,于情于理也不好交代。”
江戶川亂步委屈道“他無恥。”
麻生秋也左看看蘭堂,右看看亂步,仿佛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