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價值怎么可能耗盡了
“把匕首拿出去”
蘭堂的眼底里有淚水溢出,恍惚地說道“我可以當做沒有這件事。”金色的亞空間抵住了匕首的尖端,沒有讓武器貫穿了他的心扉。
“蘭堂。”
“你太看重實力了,如果僅僅是實力,任何人都有機會取代你。”
麻生秋也的匕首深深地扎入他的心口,沒有刺穿也無所謂,用力攪動,如同每一次上床的時候契入心房的滋味。他們親密無間,蘭堂曾經讓男人進入自己的最深處,把全部的信任、全部的熱戀給予了這個男人。
他的身體,他的靈魂,烙印上了對方的記號。
怎能說舍棄就舍棄
可是,麻生秋也的一句話擊碎了他的防御和驕傲,傷感地問道“已經不再寫詩的你,還是我愛的那個人嗎”
麻生秋也與蘭堂的初遇,源自于詩歌,那是愛的萌芽。
蘭堂以為他愛自己勝過一切事物。
現實并非如此。
那本詩歌集,那張金發藍眼的耀眼畫像,是不是說明了麻生秋也對他充滿了某一種凌駕于現實的幻想希望他可以做到更美好的程度
他憂郁,冷漠,缺少詩人的創作欲,沉溺于幸福而失去詩歌的靈感。
任性自我的他,是不是連戀人的心都沒有看懂
“啊啊啊啊啊啊啊”
蘭堂無法接受這樣的下場,最開始輕微抽泣,而后失控地尖叫了出來。
法國人的聲線從低柔變得激烈高昂,撕破了錦緞。
“你怎么可以就這樣背叛我”
“你怎么敢”
有一種愛,叫做我以為你深深地愛著我。
掌控于蘭堂手中的頂級空間系異能力“彩畫集”,變得極其不穩定,四周的空間開始被切割出了一個個混亂刺眼的痕跡
現實中,站在天橋上呆愣了一會兒的蘭堂臉色發生細微的變化。
哭泣中的夢野久作不敢哭了。
他感受到了一股刻骨銘心的恐懼感。
無盡的殺氣和憤怒撲面而來,在這個外國人的身上,有著令人膽寒的一面,金色的亞空間在主人的崩潰下似乎能爆發出割裂空間的威力
夢野久作的四肢受到壓迫,驚恐地喊道“放開我”
“救命爸爸媽媽久作不要疼痛”
天橋上的金色方塊越來越多
范圍隱隱要擴大。
在它擴大之前,麻生秋也闖入了其中,對蘭堂驚叫道“不要”
陷入了“腦髓地獄”幻覺里的蘭堂身體輕輕顫抖。
“不要用異能力”
“蘭堂”
麻生秋也的聲音仿佛出現了作用,蘭堂的突然寂靜下來,隨后,蘭堂的身影消失,猛然出現在了麻生秋也的正面前。
法國人的眼眸噙著淚水,表情恐怖,雙手扼住了麻生秋也的脖頸。
他渾渾噩噩地說道。
“如果你要背叛我那就去死吧。”
麻生秋也瞬間就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蘭堂被幻覺控制住了,如同原著里中招的中島敦,看見了極其不好的東西。
夢野久作你這個小害人精
“唔”
麻生秋也無法呼吸,努力阻止蘭堂,“蘭堂你看錯人了我是秋也啊不是你前男友”他的任何聲音都無法傳入對方的耳中,這就是“腦髓地獄”的威力,對方的五感被恐懼的事物所籠罩,無法感知到現實世界。
他以為蘭堂在“腦髓地獄”里看到的是保羅魏爾倫背叛他的場景,卻不知道“腦髓地獄”更狠一點,直接挖掘出了蘭堂最害怕的一件事蘭堂害怕被人拋棄,被人背叛,重復的歷史會讓蘭堂精神崩潰。
畢竟,蘭堂是蘭堂,而不是恢復記憶后的阿蒂爾蘭波。
森鷗外慢一步來到麻生秋也和蘭堂所在的附近,見狀幸災樂禍道。
“哎呀,情殺現場呢。”
不要懷疑。
人性的卑劣程度啊
只有愛麗絲急切地跺腳,惱火道“林太郎你的招財貓上司出事啦”
森鷗外木著臉“為什么愛麗絲比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