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三歲的孩子懵懂恐懼地望著他們,不明所以。
殺和死亡是什么
他不懂。
即使是覺醒異能力,也是巧合,他并未真正有意的傷害任何人。
夢野久作的異能力施展沒有人數限制,凡是傷害夢野久作的人,皆會陷入“腦髓地獄”的幻覺,如果運用得當,是可以毀滅一座城市的異能力。原著中的“組合”組織就是利用在夢野久作的身上種下一顆種子,讓夢野久作連接整個城市的植物,踩了一腳植物的人都會中異能力。
這個孩子直接承受了整座城市的植物痛覺,昏迷了過去。
沒有人拯救他。
來救他的兩個人中原中也動了殺心,想為死去的部下出一口氣,而太宰治為了自身的立場,而非善意,選擇放了夢野久作。
冷眼旁觀的放手,不加以教育,不過是另一種利用。
夢野久作的一生基本算毀了。
所謂的“q”。
代表的是一件工具。
麻生秋也討厭這個未來被教壞了的熊孩子,卻未討厭到要殺了對方的程度,若非逼不得已,哪個正常的大人愿意犧牲一個可憐的稚子。
黑發青年的臉色慘白,感受到蘭堂沒有反抗,心頭升起期盼。
蘭堂
在他身下砸落地面的蘭堂一聲不吭,頭發散開,黏著麻生秋也的血水,法國人的綠眸不再是空洞地看著人,而是緊緊地閉上。
蘭堂害怕到了極點,戰栗不止,為了心中的猜測,放棄了所有舉動。他如同嬰兒蜷縮在冰天雪地的環境里,一直在發抖,快要把自己活生生凍死了,依靠著天空上那輪冰冷的太陽汲取一絲溫暖。
“彩畫集”的金光在他的掌心中閃爍,遲遲沒有繼續釋放出來。
他在反向催眠自己,抵抗那份血腥的“現實”。
一切都是幻覺。
一切都是假的。
支撐著他放下反抗,收起“彩畫集”的勇氣是麻生秋也“死亡”時候的那抹哀傷,這讓他想到了自己的沖動有多么愚蠢。
秋也那么聰明,要殺我,怎么可能靠一把匕首
下毒豈不是更方便。
隨著蘭堂的所思所想,“腦髓地獄”的幻覺一直在發生變化,然而蘭堂不肯睜開眼睛,自然就不會看到更可怕的畫面。
可是蘭堂聽見了聲音,肌肉僵硬,抖得更加厲害了。
他聽到了江戶川亂步和中原中也熟悉的奔跑聲,越來越近,兩個少年發出了驚叫,不敢置信地喊著他們的名字。
如果被發現了他殺死了秋也
不要。
蘭堂快要被絕望淹沒了。
在莫大的危機感下,大腦開始自動尋找幻覺的破綻。
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皆是虛假,被控制住五感,意味著他不能相信自己面對的世界,甚至他伸出手去掐人,很可能反過來掐死了自己,因為他連最基礎的方向感和疼痛感都不存在了。
克服恐懼,原地不動是最安全的。
五感之上的是人類玄之又玄的“第六感”,需要殺氣才能刺激,問題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已經無法分辨怎樣是真實的殺機了。
不對,另外有一種特殊的
異能力者對異能力的感知力不屬于五感之一。
他好像能感覺到人形異能力“稻山己吾”的位置,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的頂層辦公室里。他不能召喚對方,假如“稻山己吾”憑空消失,港口黑手黨的人會懷疑首領的真假,破壞了原本的計劃。
計劃
計劃這種東西還有用嗎
蘭堂的眼淚流個不停,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忍耐。
然后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