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在了麻生秋也的臉上,輕盈盈的,猶如撫上了一只手,他的眉眼彎起,站在橫濱市地段最好的海邊墓園里。
橫濱鉆石墓園。
大名鼎鼎的高價墓園,至今沒有幾個人埋葬進來。
最近,這里多出了一個埋葬的要求埋入此地的人,不能留下姓名,不能留下出生年月日,只能做一個生前顯赫卻死后無名的人。
港口黑手黨會保護這片地區,不讓任何敵人打擾死者的安眠。
此時已經九月了。
麻生秋也與蘭堂結束了為期一個月的蜜月,回到了橫濱市,不知出于怎樣的心理,他在上班的時間光榮的翹班了一回。
他走走停停,去看墓園里的三座墓碑,墓碑沒有雕刻名字,上面連出生年月日都沒有,留下了他們一句生前說過的話。
死得其所,死得其樂,老子下輩子不當清潔工。
第一座墓碑的墓志銘是兩句話合并而成,原話有一些太刺耳,被麻生秋也給刪了,誰想要聽“木村瀨明”詛咒自己分手啊。
我喜歡美酒、美人,也喜歡看見美麗的暗殺。
第二座墓碑的墓志銘來自于“行定渡邊”,自從干部“西田志橋”上位后,“行定渡邊”就安心理得地從工具人二號的位置上退位了。
要狠,就狠到底,要活,就活夠本。
第三座墓碑
嗯,是“西田志橋”的墓志銘。
這位港黑干部的話就像是里世界的通行語,代表了異能力者的灑脫。
麻生秋也與他們生前的關系不好,死后的關系也一言難盡,異能力者們都是非常自我且心高氣傲的人,忠于金錢、利益、快樂、欲望,也很難忠于另一個強大的異能力者。
這些人都是這個異能世界的縮影。
一個精彩的世界,少不了這些精彩的人組成。
麻生秋也的耳邊,仿佛還能響起工具人們的臟話,笑道“這是精神污染吧,我這么不會說臟話的人,卻記住了這些糟糕的內容。”
“我有把你們好好安葬,別一個個罵罵咧咧啦。”
“當然,我沒有說你。”
他看向了“西田志橋”的墓碑,“西田君對我的夸獎,每次回憶起來就備受鼓舞,你的黑大衣還是那么帥氣潮流,過多少年都不會過時,冬天冷得受不了的時候我才會把它給全部扣上。”
他的手搭在了墓碑之上。
墓碑到他的腰的位置,有樹遮陰,也有海浪聲相伴。
“我有給自己留位置,我的、孩子們的,以后我們死了,也會住進來,這樣墓園里就不會冷冷清清了。”
“首領大人大概不會,老人家就喜歡氣派一點的私人墓園”
日本是一個不會忌諱死后事情的國家。
亂步和中也知道鉆石墓園,還吐槽過他為什么要挑海邊,海嘯、臺風一來,第一個被海水淹沒的地方。
“還有蘭堂的”
麻生秋也看向那些劃分好的空地,笑容甜蜜,不再對死亡過于悲觀。
他學會了日本人對墓地的態度
死后的安居所。
“如果他愿意,我們就葬在一起,葬在這片人才的聚集地。”
他給自己開了個玩笑,計算起以后有哪些人葬進來,“如果亂步加入,福澤諭吉也逃不掉,武裝偵探社的肯定一鍋端了,再算一算港口黑手黨的人,小紅葉肯定不希望死后葬在港黑成員們的墓園里,算上她和間貫一,又多出兩個人,然后是中也,龍彥唔,龍彥死后還能詐尸,干脆不考慮他了算了,看在學生的份上,給他留一塊地,讓龍彥之間有空回來轉一轉,探望我們”
“太宰治,啊,阿治要是不改一改自殺的壞毛病,沒準死得快,我給他留一塊墓地,想必他也會樂意吧”
兜兜轉轉,麻生秋也發現一雙手都不夠計算人數,快要把橫濱市的劇情人物一網打盡。
這里沒有賣給外人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