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能讓秋也知道。”
蘭堂抿唇,綠眸多出一絲陰霾,“我的記憶不全,有可能損害過日本政府的利益,秋也是日本人,他那么愛我,我就更不能讓他夾在國家和個人之間為難,他已經為我多次拒絕加入白道了。”
蘭堂冷靜地往外走去,逆著人群,對曾經喜愛的奢侈品店視若未睹。
“我記得我應該是坐船偷渡來的”
“去找那個偷渡的船運公司,也許能找到我八年前來日本的記錄”
一個小時后,他根據記憶找到了那家船運公司。
對方破產了。
港口黑手黨擴張和發展得過疾,占據了港口的絕大部分資源,又不允許其他公司走私和偷渡,導致船運公司破產,小魚被大魚吞吃入腹,增添了港口黑手黨在商業領域的兇名。
蘭堂對著關門大吉的船運公司大眼瞪小眼。
找來找去,資料沒了。
這就相當麻煩。
蘭堂調頭,此路不通,找另一個地方自己來日本后的落腳地
二十分鐘后,蘭堂盲人探路般地尋找當年的落腳地。
他呆呆地望著橫濱未來港。
繞了一個大圈,房子居然是在橫濱租界。
沒了,全沒了爆炸把他來到日本后的線索統統摧毀了
蘭堂在上午折騰來折騰去,落空一場,難受極了,“過去的我,怎么不多留一點線索,諜報人員也不能這樣啊”
他預感自己的記憶缺一把鑰匙,停留在門口,僅僅回憶起了自己作為一名法國的諜報人員來到日本的原因。通過這個原因,他懷疑自己過去就是一名異能力者,再不然,他就是一名身手高強、智商高超、潛行能力一流、傳說級別的法國諜報人員,否則怎么能受到法國政府的信任,一個人漂洋過海來完成任務
相比起前者,蘭堂寧愿去相信后者。
畢竟他以前都對秋也說過,自己是為了對方覺醒異能力的。
蘭堂臉疼。
蘭堂慶幸亂步君不在家。
這樣不擅長“讀心術”的秋也就不知道他恢復了部分記憶。
“等等,我是一個人來日本的嗎”
蘭堂的頭微痛,久遠的畫面斷斷續續地在大腦里閃現,他好像不是一個獨行俠,竊聽和調查任務一般是交給另一個人
沒有上線,沒有聯絡員,沒有后勤保障,真是有夠離譜。
這任務難度太高了吧
換一個角度看,似乎他習慣了高難度任務
“啊”
“我果然需要一個腦力派協助”
“但是這類人,要么不是異能力者,要么是自己人”
蘭堂懷疑全日本的高智商人群是不是都認識秋也。
想找個局外者當工具人,怎么那么難。
蘭堂嘆氣。
他撥通愛人的電話,來到購物街的餐廳指路牌前說道“秋也,中午想吃什么我在購物街給你打包帶回去。”
身份的隱患是要擺平的,生活也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
只能勉勉強強當一個港黑干部摸魚了。
家里沒有其他貓貓的夜晚,蘭堂抱著暖手的金吉拉,在翻看自己的詩歌集,還把八年前秋也給自己畫過的畫像找了出來。
現在一看,畫得挺簡陋的,秋也沒有好好鍛煉一下畫技。
畫紙上是金發藍眼的“阿蒂爾蘭波”。
沒有戴耳罩,沒有戴圍巾,光輝燦爛,好似冒險家的目光。
蘭堂越看越不像是現在的自己,稍稍挫敗。
“秋也希望我這么開朗嗎”
他擼一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