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麻生秋也在衛生間里耽擱了一些時間,走出來后,歌劇表演要開始了。
他的腳步難免急促。
對于法國的歌劇,他還是有興趣從頭看到尾,與蘭堂好好討論一番。
他與歌劇院的侍從擦肩而過,聽見靠墻站的兩個人在指著二樓左邊的包廂竊竊私語,“那個包廂又對外人開放了”“是五號貴賓席嘶,鬼的包廂”
麻生秋也的嘴角挑起,鬼的包廂蘭堂說不存在鬼,歌劇院的人卻認為有。
莫非經常來往巴黎歌劇院的超越者們并不知曉
唯一的可能那些人知道這件事,但是沒有挑破,專心欣賞歌劇表演。
二樓,走廊沒有賓客,人們都去座位上等待表演了,麻生秋也臉上期待的表情還未散去,瞳孔一縮,冷不丁地看見一個燃燒的人頭向自己慢慢挪移過來。那人頭一開始沒有釋放火光,從黑暗中等人高的地方漂浮,一點點燃燒起來,火焰之中能看到三個黑乎乎的骷髏洞,仿佛是鬼魂獰笑的臉。
嗯,就差配音了。
麻生秋也的心臟漏跳幾拍,隨即想笑,馬上就明白自己“遇鬼了”。
幸好碰到這一幕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家中的幾個孩子,亂步有可能被嚇得嗷嗷叫,然后拆穿對方,報復回去,中也則會在受到驚嚇的時候使用異能力,直接把人頭給丟開,唯獨太宰治可能不會被驚嚇到,而是湊過去看。
剛這么想,麻生秋也就聽見五號包廂附近發出了陰惻惻的呼嘯聲,有風從中空的包廂管道里傳出,撞擊在人的耳膜上。
五號包廂里的阿蒂爾蘭波無視雜音,絲毫不會受到驚嚇。
“秋也真慢。”
阿蒂爾蘭波對巴黎歌劇院比較放心,大家愛來的地方,又位于市中心,法國政府再亂來也不會放任這里有危險因素。
麻生秋也眼看著被燃燒的頭顱逼近,就像是嚇蒙了,站在原地不動。
他慢慢開始后退,往包廂的門口靠近。
頭顱上竟有一些腥臭味。
惡心,丑陋,離得近了,他的視力能清楚地看見火焰里頭顱的真實輪廓這是一個燒毀了毛發的焦黑骷髏頭,火焰是從頭顱內部涌動出來,上方隱隱有一根隱藏在火焰里的鋼絲吊著,極難發現,顯然是一個被幕后之人掌握的道具。
能夠發現的前提是“觀眾”足夠冷靜,觀察敏銳,不會被恐懼擊潰心防。
麻生秋也裝作驚恐才能多看幾眼魔術表演。
不然,骷髏頭百分百飛掉。
火焰人頭圍著他轉了一圈,給四周的空氣帶來了灼熱感,麻生秋也聽見了歌劇的開場音樂,不得不惋惜了一秒,“人頭先生,我得先去看歌劇了。”方才驚恐的黑發男人臉色一變,收斂了慌張,歉意一笑,麻利地開門進入包廂。
火焰人頭“”
人頭猛烈地撞向了棕黑色的木質大門,發出擾人心神的“咚咚”撞聲
阿蒂爾蘭波扭頭去看秋也,再看向門口“什么東西在撞門”
麻生秋也的手放在背后,給門反鎖,不讓人頭闖進來,“歌劇院給客人們制造的氣氛吧,我們接下來要看的是恐怖主題的歌劇嗎”
阿蒂爾蘭波重新去看門票,“是魯恩伯爵夫人的背叛。”
“沒聽過的名字。”麻生秋也坐到蘭波的身邊,兩人一起無視后面的聲音。
不到一分鐘,人頭撞門的聲音就消失了。
故事是發生在過去的年代,是王權時代下貴族之間發生的事情,寓意在譏諷當時結婚后不幸的貴婦的遭遇。不知為何,麻生秋也從故事里看出了一點法國作家莫泊桑的代表作羊脂球的創作手法,不同的是羊脂球的女主角是一名可憐而美麗的妓女,以她的善良反襯出上流社會的人的卑鄙無恥。
麻生秋也看得津津有味,最重要的是歌劇里的音樂好聽
他與阿蒂爾蘭波你一言我一語地小聲討論,有意放低聲音,不去破壞安靜的環境,歌劇里嘹亮的歌喉和優美的法語是點睛之筆。
“好像是在嘲諷美丑,丑陋的婦人有一顆善良的心和高貴的背景,然而抵不過魯恩伯爵對美女的癡迷,她曾經也無比的美麗,然而被人嫉妒,毀掉了容顏,她只能用羽毛扇遮住臉,日日以淚洗面”
隨著劇情跌宕起伏的發展,麻生秋也越發感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