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魏爾倫頷首“想要與你聊一聊,我建議你一定要回答我想聽到的答案,我對你們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和干部很感興趣。”
武川泉城若無其事地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們出去聊可以嗎”
保羅魏爾倫讓開路,“好啊。”
武川泉城一瞬間慘白了臉。
他聽見了家中有什么東西倒下的聲音,碗碟破碎,自己的孩子在懵懂地問道“媽媽,你怎么了爸爸媽媽好像生病了。”
保羅魏爾倫把魂不守舍的武川泉城帶去了一個安全地方問話,一路上武川泉城保持沉默。武川泉城失去了握住武器反擊的勇氣,若有若無的氣機鎖定住他,恐懼讓他記起了自己很多年前跟麻生秋也談天說地的內容。
“秋也小子,你知道怎么分辨敵人是不是異能力者嗎”
“憑氣場”
“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看見一個人違反常態地做一件危險的事,并且氣定神閑,從容不迫地沖你微笑,讓你不敢動彈,那么這個人百分之九十是異能力者了。”
“剩下百分之十”
“妖孽或者白癡,你最好期待對方是一個魯莽的異能力者算了。”
說出這些話的麻生秋也還未掌握未來的“氣場”,也不是什么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僅僅是一名翻譯部年輕上進的成員。
對方烏黑的瞳孔有著壓抑,向往,和一絲似乎知道許多事的了然。
那樣的遠見超出了底層成員的范疇。
“可能要當我們站在敵人的面前,才會知道自己努力了一輩子,保護的那些東西,在真正的強者眼中有多大的價值吧。”
秋也
你說的是對的,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到了目的地后,武川泉城回答了保羅魏爾倫的問題,原原本本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哪怕是記不清楚的部分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保羅魏爾倫欣然地問道“你還記得秋也君何時認識法國詩人嗎”
武川泉城麻木道“八年前的冬天他有一段時間開始拼命賺錢,下班后就失去蹤影,說是去約會,我記得那是二月左右的事情”
保羅魏爾倫怔住“二月”
武川泉城第一次見到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異能力者驚訝了。
他聽見保羅魏爾倫捏著下巴思考,眼中的疑惑擺在了明面上,像是在質疑武川泉城的話“二月,怎么會是這個時間”
武川泉城想到家里的孩子,閉上眼,沙啞地說道“我發誓是二月份,秋也談戀愛的事情是整個編輯部都知道的事實,我沒有必要欺騙你,其他人就算記不清楚時間,只要對一下口風就會記起當年的事情,秋也是在橫濱租界爆炸前交往了一個法國戀人,爆炸后第一時間把人救去了醫院。”
保羅魏爾倫的眼神從淺淡的笑意變成了一片虛無。
橫濱租界爆炸前,親友就認識了麻生秋也,還交往了一段時間
這個消息實在是“振奮人心”啊。
“我能問你你是要對秋也不利嗎憑借你的實力,沒有必要從這方面下手,愛情不是秋也的弱點,你抓我們翻譯部的人沒有用。”
武川泉城顫抖地發出問題。
保羅魏爾倫抽了一絲注意力給這個皮膚松弛的中年男人。
他突然心血來潮,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那是一張歐洲人的容顏,俊美若神靈,一雙漂亮的藍眸在這樣出色的臉上才稱得上點睛之筆。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
“你們的港口黑手黨首領,麻生秋也,他八年前追的好像是我的男朋友呢,我跟蘭堂在一起四年,還是第一次知道我們之間有第三者。”
“”
“太感謝你們日本人了,讓被蒙在鼓里的我獲得了真相”
保羅魏爾倫露出舒心一笑,就像是撥開云霧后的恍然。
神性與魔性共存。
他身上屬于人類的那一面太淡薄了,此刻也未被激怒,給凡人帶來的恐懼是風暴的來臨,是死亡前夕的那一抹對生命的眷戀。
“作為獎勵。”
“我讓你們夫妻團圓吧,一家三口要幸福呀。”
說出話的時候,保羅魏爾倫是真的這么認為的,一個人若愛著另一個人,按照人類的價值觀,永遠在一起會是幸福的事情吧。
生死離別多么令人可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