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爾蘭波白了他一眼,扭過頭。
“我也是。”
小聲的回應消散在空氣中,但是阿蒂爾蘭波知道麻生秋也聽得見,在愛自己的人面前,自己說的話再輕再隨意,也會被另一個人溫柔地記住。
一月一日,“海洋和平”號返航,保羅魏爾倫站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里與歌德對話,歌德也不在意他冷淡的反應,許諾了一些事情。保羅魏爾倫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要走出房間的時候聽見對方說道“愿你擁有人類的感情。”
保羅魏爾倫的步伐一頓,猛然回頭,對上歌德看透自己的視線。
這一刻,他變得遲鈍的感知提醒危險
“你”
對方站在那里沒有動,微笑著面對自己,好像什么也未曾發生。
保羅魏爾倫不愿再跟這個人待在一個房間里。
他立刻走了。
歌德站在原地半晌,推開房間的窗戶,讓海風吹散室內的溫暖。他的眼神清淺,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遲早會背叛法國,成為無主之物,德國政府沒有必要催促什么我只需要安靜地旁觀,屬于人性的爭斗。”
下郵輪后,保羅魏爾倫回歸法國,什么事也沒有發生,讓防備著法國政府翻臉的人形兵器產生了一絲不解,親友沒有靠著這次機會把自己扣住嗎
去法國政府的辦公大樓,保羅魏爾倫偶遇了波德萊爾,波德萊爾打量了他兩眼,之后照常地無視了他,仿佛兩個人之間沒有什么好聊的。
保羅魏爾倫感覺渾身不自在。
按照慣例,波德萊爾應該會嘲諷他一句,畢竟他剛從著名的約炮圣地下來,比上次戴戒指氣人的意義嚴重多了。
“我怎么感覺他不是在假意安撫我,而是真的想跟我改善關系”
“我的直覺出錯了嗎”
居然半點危險也不存在,他是防備了個寂寞。
保羅魏爾倫習慣完任務,去了一趟書店,陰差陽錯地買了一本詩歌集惡之花,打算看一看是誰寫了一本與波德萊爾先生異能力同名的作品。這一看,保羅魏爾倫入了神,感慨道“這對師徒靠賣詩歌可以賺錢了。”
詩歌承載著一個人的思想。
波德萊爾那老男人是看上哪個美女了詩歌里夸得離譜。
保羅魏爾倫唇邊的玩味突然僵住。
假如詩歌承載靈魂。
阿蒂爾蘭波化名為“讓尼古拉”的詩歌里承載的是什么感情
十七歲的年齡,什么都不在乎。
十七歲,說的是你還是我
一個美好的黃昏,咖啡屋杯盞交錯,光影閃爍著喧囂之聲
十七歲的我跟在你的身邊,十七歲的你初次見到我,賦予我人類的生命,把我從“牧神”的基地里帶走,我們成為了搭檔。
這就去碧綠的椴樹林漫步。
保羅魏爾倫呢喃“我們去椴樹林散步,你告訴我人類是有家鄉的,你把你的名字給我,你把你的家鄉也一并給我”
“你說,我是人類,要和人類一樣懂得享受生活。”
“你在懷念我們的過去,不恨我嗎”
“這怎么可能”
“我背叛了你,我們成為了敵人我對你的后背開了槍”
保羅魏爾倫在自己稱不上家的藏身之地,漸漸地露出了困惑之色,他提高的聲音轉為了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最終,他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的答案。
“讓尼古拉的詩歌沒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