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神被摧毀往往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麻生秋也的身心受到重創,大口大口的喘氣,宛如缺氧,他在保羅魏爾倫面前抱住頭,崩潰的哭泣,聲嘶力竭地說道“我哪里對不起他了除了騙他是戀人,我沒有傷害過他一分一毫,我把我最好的全部都給了他”
“他就這么對我”
“兩刀穿過手,三十六刀插在我的身上”
“我說什么都沒有用,我做什么都不如不做他不是最溫柔癡情的人嗎對我就這樣殘忍我為了他,才想要殺了你啊”
“他討厭我,討厭我的全部”
“他不再是我的蘭堂,他是法國的阿蒂爾蘭波,一個只愛保羅魏爾倫的阿蒂爾蘭波我以為我改變了一切,到頭來就是一個笑話”
劇烈的呼吸牽動氣管,麻生秋也的喉頭溢出鐵銹味,邊說邊咳出血,他跪伏在了地上,脊梁被人硬生生的打斷,眼淚不斷的涌出。所有人都覺得他足夠堅強,所有人都覺得他與蘭堂會幸福。
所有人都覺得他無所畏懼。
包括秋也。
但他只是個普通人啊。
麻生秋也拯救了很多人,是許多人的引路者,他充當了原著早期時間線的一個友善前輩的身份,把命運往好的方向引導。可是他在無助崩潰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了他,他就在自己首領室上方的頂樓發出了最絕望的聲音。
“他怎么能這樣對我”
“你還有沒有心啊,你差點被他害死,是我救了你”
“是我啊”
阿蒂爾蘭波徹底放棄他,要和保羅魏爾倫回法國,他們會有光輝的未來,沒有人再計較那一場背叛。
他知道自己不能用殼與保羅魏爾倫同歸于盡了。
阿蒂爾蘭波會恨他。
因為蘭堂原諒魏爾倫了。
所以,只能是他死,只能是他死于魏爾倫的手中。
在重力的壓迫之下,麻生秋也的傷口進一步崩裂,口鼻流出血,那張臉是癲狂的,憔悴的,極致的悲痛和深愛化作了比惡鬼還要可怖的怨恨,他的內臟破裂,就算是有再先進的儀器也保不住他的性命了。
再遲幾分鐘,就算是與謝野晶子也來不及使用異能力了。
因為沒有得到命令,霍琛布魯茨沒有去擅自救人,復雜地看著這一幕。
大盜賊明白,一個人的身體可以活著,但是心已經死去了。
如果霍琛布魯茨活著,他會想抽一根煙,長嘆一聲,再跟這個心如死灰的年輕人說“別愛上那些你攀不上的人,你對于他們不會是最重要的。”
自古歐洲多海王啊。
愛情觀不一樣,強行在一起就有各種隱患,好好一個日本人,為什么要愛上法國人,愛上自己忠誠的手下都好。
保羅魏爾倫聽著他的血淚訴說,走到理智潰敗的麻生秋也跟前。
麻生秋也佝僂著身體,渾身顫抖不止,手放在照相機的拍照鍵上。
保羅魏爾倫欣賞著人類在極端感情下的絕望,這份絕望遠勝過了戰場上的敵人,明明是不同的信念,愛情的光彩染上血色后能扎得靈魂碎裂。他對似乎覺得自己沒有錯的麻生秋也說道“你的神情相當的美妙啊,你以為我和阿蒂爾只是單純的同伴、情人、搭檔這樣的關系嗎”
保羅魏爾倫想到阿蒂爾蘭波給自己的名字,甜蜜地說道“他賦予了我生命,把我從法國的反政府組織首領手上解救出來,我以前不叫這個名字的,是他看見我迷茫,把他的名字送給了我。”
快要支離破碎的麻生秋也停止了顫抖。
保羅魏爾倫的聲音傳入了麻生秋也的耳朵里,帶來不亞于阿蒂爾蘭波原諒對方的地震,“我們互換了名字,融入彼此的人生,他對我說我一輩子都會是魏爾倫,他一輩子也都是蘭波,這就是我們的羈絆。”
麻生秋也的淚水橫流,大腦空白,呆呆地去看眼前的保羅魏爾倫,金發青年宛如心之全蝕里對魏爾倫的妻子炫耀的蘭波,純粹而殘忍,眼神里有著對愛情的占有欲,做任何事情絕不優柔寡斷。
你才是蘭波
你才是三次元阿蒂爾蘭波在文野的倒影
如果蘭堂是保羅魏爾倫,那么自己是誰他只能想到一個人,三次元魏爾倫的妻子富商之女瑪蒂爾特莫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