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堂君和首領大人經過商議,決定提前回法國,晚上去了羽田機場。”
“首領大人凌晨乘坐直升飛機是去找他”
“對。”
“他們鬧矛盾了”
“在蘭堂君辦理完離職手續后,這是首領大人的家事,不是我該說的內容,你也不該問,我相信比你們更悲傷的是蘭堂君。”
森鷗外沒有正面回答,話里話外透露出一個意思沒錯是蘭堂引起的原因麻生秋也凌晨去找蘭堂,遭遇了敵人的襲擊
如果要有人被憎恨,被遷怒,森鷗外認為蘭堂君最適合這個角色了。
蘭堂君。
是你毀了麻生秋也。
我的師兄他不是死于敵人,而是死于絕望啊
港口黑手黨首領在生日的凌晨,心如死灰地死在了敵人手上,不去對部下進行任何形式上的呼救,自己脫了上衣,讓敵人沿著身上的傷口把自己分尸
尸體的大小和碎塊證明了“死因”
這種真相說出來過于駭人聽聞,森鷗外選擇了隱瞞。
他側過身,隨著另外兩位被自己安撫住的干部,去看那些人的悲痛。
戰場上的“死亡天使”僅比中原中也慢了一會兒就趕來了,與謝野晶子跪坐在地面,滿臉哀容,少女在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又見到了死亡。
就在前一天,與謝野晶子見過麻生秋也,勸說對方振作起來,想要治療麻生秋也的身體。雖說麻生秋也拒絕了她的好意,但是對方說了,等到找回蘭堂就接受治療,絕不會故意地去傷害身體、拖垮自己的小命。
可事實上呢
與謝野晶子遲鈍地看向渾身海水未干,發著抖的長卷發男人。
對方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救了回來,未能與愛人殉情,說不出是幸運還是不幸,被逼著面對港口黑手黨本部的碎尸慘案。
阿蒂爾蘭波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無法集中焦距,他擁抱著麻生秋也留給他的完整頭顱,低聲喃語,細碎的法語沒有人可以聽得清。從同歸于盡失敗的節點中緩過來后,阿蒂爾蘭波沒有再跟別人說過話,垂著頭,不肯交出頭顱,除非麻生秋也的身體恢復完整的狀態。
太宰治不給面子地說道“蘭堂先生,你不是很厲害嗎坐在這里發呆嗎我們都在為秋也拼湊身體,你也給我過來”
太宰治自從昏迷過一次之后,性格變得更加陰沉冷酷。
“說錯了,我不該叫你蘭堂先生,應該稱呼你為阿蒂爾蘭波,麻煩你早點注銷掉日本的名字,省得我們容易喊錯來。”
“”
阿蒂爾蘭波終于有了反應。
他在太宰治冷漠如冰的眼神下釋放出亞空間方塊,保護住頭顱,不讓頭顱被太宰治得到,然后跌跌撞撞走過來,為麻生秋也斂尸。每一塊尸體的碎片都是往阿蒂爾蘭波的心頭上刺了一刀,血肉模糊,成為夢魘的一部分。
中原中也忍著淚水,鼻音很重地說道“蘭堂先生,您去休息吧,給父親整理身體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尸體被分散得太開了,身體表面還好辨認,內臟根本無法拼回去。
港口黑手黨已經連夜去請日本最好的入殮師,確保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關東地區的龍頭老大、橫濱市黑夜下的無冕之王可以有尊嚴的死去。
在整理尸體的尾崎紅葉看一眼都傷心欲絕,完全能理解蘭堂先生的情緒。她對太宰君的遷怒感到毫無道理可言,蘭堂先生縱然有錯,也是麻生秋也愛著的人,你怎么能逼迫對方去面對不堪忍受的畫面。
阿蒂爾蘭波撥開了中原中也想扶住他的手,喃喃自語。
“這不是手臂的碎片”
“這是腰”
“這里是心臟的碎片沿著腰側往上切開的”
“他的紋身在這里”
破碎的尸體被放在了白布之上,染上血花,觸目心驚,阿蒂爾蘭波找到了麻生秋也后腰處的皮膚,拼湊出了“arthurribaud”的名字。
尾崎紅葉再次難過,啜泣道“秋也先生非常的愛您,全日本也找不出比他還要深愛您的男人了,他把您的名字留在身上,永遠不想跟您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