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亂步的動作被全部按下了“暫停鍵”。
太宰治說道“禮物在哪里”
江戶川亂步呆呆地指向了車內散落的一本短篇合集。
太宰治折身去拿亂步送給秋也的禮物,塞入對方的懷抱里,擦干凈對方臉上的淚痕,如同帶著一個牽線木偶,拉著魂不守舍的江戶川亂步走入電梯。
八木下一之流想到他們忘記取行李箱,認命地自己打開后備箱,把行李箱拿出來,寄存到自己的辦公室里。
他也跟著坐電梯上樓去了。
這一幕,在港口黑手黨成員們看來不知為何有一些心驚肉跳,從凌晨開始,白天到下午發生了一件一件奇怪的事。
終于有人在想會不會出事的是首領大人
直達首領室的電梯門打開后,太宰治的眼前就是在等他們的中原中也,橘發少年的藍眸飛快地掃過一眼哭過的江戶川亂步,臉上閃過不忍和痛楚,上前抓住了江戶川亂步的另一只手,兩個人一起發力,把人拖了出來。
中原中也匆忙道“你們快一點過來,波德萊爾先生要見我們。”
在江戶川亂步的飛機抵達的前一個小時,港口黑手黨就來了一位特殊人物。
這位金發碧眼、神色陰郁艷麗的法國男人舉手投足都是不凡的氣息,無視手持槍械的守衛們,打著一輛出租車來到了港口黑手黨本部門口,下車后丟給戰戰兢兢的司機丟下了一張不用找錢的法國鈔票。
法國男人疑似剛下飛機不久,邊走邊踏入本部,竟然無一人升起阻攔的念頭,堪稱詭異,他對前臺小姐直接了當地說“我找麻生秋也,他不在就找蘭堂,讓你們能負責的人出來見我。”
前臺小姐的大腦慌亂,本能地就按照對方的命令去聯系上面的人。
她把麻生首領和蘭堂干部的工作手機全部打了一遍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蘭堂的電話被打通了。
是一名少年代替蘭堂接聽的電話“你是誰為什么打電話給蘭堂先生”
前臺小姐意識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恨不得咬住舌頭,自己怎么能不驗證陌生人的身份,在沒有得到預約的情況下輕易打擾首領和干部。
“是、是是有一位法國先生找蘭堂干部。”
“法國人”
“對”
前臺小姐還未說完,座機的話筒被對方拿了過去。
來者說道“我是他的老師。”
一聽見這個身份,中原中也不知所措,慌張地說道“蘭堂先生的老師抱歉,蘭堂先生接不了您的電話太宰你替我接這個電話”
中原中也靠著太宰治的判斷,確認了阿蒂爾蘭波老師的身份。
“我們無法下來,馬上派人來接您。”
“不要,告訴我是幾樓。”
“頂樓”
法國男人用自己的辦法取得了電梯的權限卡,順利來到了頂樓的首領室。
首領室已經經過了通風和消毒處理,基本沒有毒氣,天花板上破著的洞沒有修補,風聲呼呼作響,豪華的歐式全鋪地毯上被打掃掉了灰塵和雜物,只留著幾滴暗色的痕跡,中央的地方放置著一具沒有合上的棺槨。
兩名少年待在沒有辦法再辦公的首領室里,發色鮮亮的那名陪伴在沙發那邊,棕色頭發的那名站在他面前說道“你來晚了。”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對太宰治不陌生,麻生秋也的弟弟,一個容貌張開后接近十六歲的愛斯梅拉達的精致少年。
對方更加陰翳了。
在法國見過的禮貌神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紙人的空洞。
這是人類失去了重要之物,靈魂不再有牽扯之物,隨時可以飄走那樣悲哀的姿態,在戰爭年代經常能夠看見的情況。
有人死了。
太宰治的哥哥,麻生秋也死了。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望向棺槨,心頭五味雜陳,人有親近遠梳之分,麻生秋也對于他來說的有幾層含義比埃爾甘果瓦的朋友,救了維克多雨果的好人,虛假婚姻的玩笑對象,以及學生阿蒂爾蘭波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