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王爾德不可避免地被黑發黑眼吸引走了目光,嘴里說道。
“第二場威爾第先生的歌劇在威尼斯上演。”
“哦。”
“那你去不去”
“”
面對王爾德的邀請,麻生秋也沉默,第一次拒絕是埃及太遠,這回意大利距離英國不算遙遠,而且那邊曾經在他十五世紀的旅游計劃里,假如他沒有在文野世界死去,未來肯定會去一趟。
說到底,他還沒有徹底恢復過來,對世界的探索動力下降了。
他拒絕著與這個世界產生過深的聯系。
“幫我一個忙,我就答應跟你出遠門。”麻生秋也這么說道,奧斯卡王爾德拍著胸膛,二話不說“盡管說”
麻生秋也的眉眼有一絲憂郁,轉眼即逝,對接下來說的話難以啟齒。
奧斯卡王爾德好奇。
麻生秋也說道“我知道王爾德夫人認識很多人,我想要了解那位法國詩人保羅魏爾倫”他的眼底掙扎,“這個人”究竟是殺了他的魏爾倫,還是他愛的那個人的平行時空同位體,這個問題困擾著他,綿綿不絕,一日沒有弄清楚就一日無法釋懷。
“彩畫集”是蘭堂的異能力、三次元阿蒂爾蘭波的代表作,可是蘭堂的真名是保羅魏爾倫,這又是怎么回事
“真實的品性。”
最終,麻生秋也艱難地說出來了。他為了分辨蘭堂的來歷,壓倒心底對魏爾倫的,不再以后世的觀點來評價上個世紀的人。
奧斯卡王爾德想了想,問題不大,一個法國詩人。
“我會跟媽媽說的。”
一八七二年,一月十日。
麻生秋也不再把這一天當作是自己的生日。
他坐在公寓的露臺上,聽著奧斯卡王爾德繪聲繪色地說道“保羅魏爾倫,二十六歲,他最初是以以巴那斯派詩人的風格進入文壇,四五年前被朋友引薦給了莫泰夫婦,前年與莫泰小姐訂婚,去年結婚,他的朋友們都說他愛慘了莫泰小姐,一直在寫詩謳歌莫泰小姐,有一句內容是請用你美麗的眼看我的溫柔順從”
保羅魏爾倫愛慘了瑪蒂爾達莫泰
麻生秋也的嘴角浮現諷刺,在王爾德發現前飛快地收斂起來。
這段時間他停止了與維克多雨果的信件交流,那些聯系他的書信被寄放在郵局等待遣返。王爾德夫人沒有讓他失望,拿到了保羅魏爾倫的一手資料,內容十分全面,包含了最新的消息。
奧斯卡王爾德念完“莫泰小姐懷孕了,保羅魏爾倫在巴黎的家中照顧妻子,他對他的所有朋友說自己要成為爸爸了。”
奧斯卡王爾德回憶母親的話“品性方面,魏爾倫先生經常參加沙龍,沙龍的朋友稱贊魏爾倫先生是一位心思敏感的詩人,有人說他偷偷參加過巴黎公社,但是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應該是真的,我詢問過其他人,他在臨時政府里做了一名審查員。”
麻生秋也怔愣,被自己貶低的魏爾倫也參加過巴黎公社
隨即,他的臉色失去血色。
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真的是初次見面嗎或許,在保羅魏爾倫不知道的地方,阿蒂爾蘭波就見過對方,所以在那么多法國詩人里,阿蒂爾蘭波唯獨對這個人另眼相待,認為對方懂自己。
“巴黎公社失敗后,他沒有再接觸政治上的人,經常一個人去酒館,沉迷于苦艾酒、杜松子酒人品方面,他沒有包養情人的花邊消息,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對于敢參加巴黎公社的人,我個人是欽佩的”
奧斯卡王爾德一邊實話實說一邊小心不刺激到麻生秋也。
至今,他都不知道這個魏爾倫是不是麻生秋也的情敵,只是感覺到兩人之間必然有一絲聯系。
麻生秋也呢喃“連你也佩服他”
這是王爾德的話,比自己公正客觀多了。
他猛然想到王爾德與蘭波同歲,一生未曾逢面,但是王爾德沒有公開夸贊過蘭波,只夸贊過魏爾倫,還寫進了書里,當時還令自己感到啼笑皆非,認為王爾德是在感慨兩個人都喜歡男性。
五十歲的魏爾倫當上了法國的“詩人之王”,其才華毋庸置疑,根本不是王爾德平時對自己瞎說的那樣。魏爾倫的詩歌,在大眾的流傳度上勝過了蘭波,缺乏開創一個流派的新奇性,就像是通俗文學與古典文學的區別,前者接地氣,后者無法被所有人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