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滴地為他描繪了真實的法國。
麻生秋也有時仿佛能看到活蹦亂跳的蘭波,以歷史的面貌對自己嘲笑,有時又看到的是一本潦草的詩歌殘篇總匯,肩頭有人依靠著他,烏黑的長頭發傾瀉而下,落在自己的膝蓋上。
無論你是誰,無論你有怎樣的過去,我們曾經相愛八年,以孤獨的靈魂擁抱彼此,在灰暗的戰后年代相依相存。
你為我補全了三次元蘭波的詩歌。
你是我在異世界的根。
麻生秋也的手指神經質地抽攣,牙齒咬住食指,如果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回文野世界,甚至無法死去,他該怎么面對這個世界的愛情故事
他突然恐懼自己仍然愛著阿蒂爾蘭波。
若非如此,他怎么會不敢前往法國,不敢去見另一個阿蒂爾蘭波
“你十七歲的時候,愛上保羅魏爾倫。”
“我十七歲的時候對著鏡子說愛,把自己深陷其中。”
麻生秋也狠狠咬住手指,啃噬自己的內心,“我不愛你我對你的愛情結束了我會去見證你最狼狽的模樣”
“我會向你證明,我放棄了你放棄了所有平行時空的你”
“我不會再追求你”
“我會保護瑪蒂爾達和孩子,讓她遠離你們這些追求自由的人如果她是我的同位體,我要她這輩子都過得幸福安康”
麻生秋也猛然推開桌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公寓。
五月的天氣開始燥熱,都柏林最大的港口貨運公司,神秘的管理顧問出現,對著受過恩惠的總經理說道“我需要一個去法國的合法身份和渠道,越快越好,我有急事”
這一刻,眼神的寒烈猶如出鞘的刀鋒。
他想要斬斷自己的僥幸心理。
兩天后,同居的人要離開一趟,奧斯卡王爾德感到晴天霹靂,手足無措道“你要去法國為什么決定一個人去我替你去可不可以”他產生了強烈的恐慌,預感麻生秋也不會去了就馬上回來。
麻生秋也說道“你上次已經曠課過一次,學校很不滿意,我不希望你被人指指點點,你安心上學就可以了。”
奧斯卡王爾德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我陪你去”
麻生秋也掐滅他的想法“不行。”
麻生秋也補充“我訂好了船票,一人份,晚上就出發。”
“這么快。”奧斯卡王爾德雙眼空洞,來不及了,自己不知道對方訂的是哪里的船票,通常英法來往的船票十分緊湊。
麻生秋也怕他胡思亂想,又說道“我到了巴黎會給你寫信,見完雨果先生就會回來找你。”
奧斯卡王爾德要哭了,國際信件是最慢的啊
麻生秋也轉身去收拾衣物。
奧斯卡王爾德張了張嘴,心底發涼騙人,你不是去找雨果。
麻生秋也不止一次回絕了維克多雨果的邀請。
不喜歡法國的人,突然要去法國
晚上出發前,麻生秋也忽然發現放在抽屜里的船票找不到了,比二十一世紀坐飛機忘記帶身份證還麻煩。他皺著眉頭去敲奧斯卡王爾德的房門,然而里面的人死活不開門,反鎖了臥室的房門。
麻生秋也的眼神暗沉。
躲在臥室里的奧斯卡王爾德暗暗祈禱麻生秋也放棄船票,等到了明天,自己就請假去買兩張船票,跟著麻生秋也,便不用擔心對方在法國被其他人勾引走了。冷不丁地出現“咔嚓”一聲,奧斯卡王爾德目瞪口呆地回頭看去,眼前就站著推開門的黑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