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在瑞士度假結束后,兩人在法國度過了一月六日的主顯節。
路人們遙望塞納河畔的巴黎圣母院,幻想著數百年前的那一天,書中的卡西莫多見到舞女愛斯梅拉達。
巴黎圣母院的游客在今天出現了暴增,無數人想要攀爬鐘塔。
奧斯卡王爾德為之感嘆“這本書的影響力太大了。”
麻生秋也莫名微笑。
他說道“或許在某個世界,有真正的卡西莫多和愛斯梅拉達。”
奧斯卡王爾德同樣閱讀過巴黎圣母院“真想親眼目睹一次吉普賽舞女的風姿,外表與心靈同樣美麗的人太少了。”他發現說錯話,連忙補救道,“我是說你也是那樣的人。”
麻生秋也與人群逆流行走,灑脫地說道“不用你胡亂夸贊。”
他從來不是什么愛斯梅拉達,歌劇表演的只是人們心中的所愛,若他真的心靈足夠超然,又怎么可能拒絕卡西莫多。
“我知道我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
一個平凡的人類。
年初的節日之后,英國,蘇格蘭,德拉姆蘭里戈城堡較為冷清,占地面積極大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冬天的草地枯黃,缺乏生機,略帶冷霜,就像是無聲地拒絕所有地位不足的人的踐踏。
這里是傳承六百余年的道格拉斯家族的領地。
每一代的道格拉斯家族仿佛總會有人遭遇不詳,或死于謀殺,或死于自殺,家族的陰影如同詛咒一樣地籠罩在城堡里。
英國上流社會把這一現象,稱之為“昆斯伯里詛咒”。
傳承到這一代,道格拉斯家族歷經無數場變故,黑歷史可以堆積成山,因為其中一代道格拉斯是殺人狂,丟失了公爵爵位,封號降低為昆斯伯里侯爵。第九世昆斯伯里侯爵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所以他把這事當狗屁,煩透了外界無聊的揣測。
哪個貴族家里沒有一點破事
不就是道格拉斯家族的破事多了一點點嗎
第九世昆斯伯里侯爵全名約翰肖爾托道格拉斯,早年的生活陰影極大,十四歲的時候跨過了父親,直接繼承了祖父的侯爵爵位。他的祖父死于“意外的槍擊事件”,父親和叔叔死于同樣的事件,驚得他的母親卡羅琳帶著所有孩子逃去巴黎避難。
童年的生活導致他與兄弟姐妹的關系極好,沒有貴族家庭的爭斗,與他關系最好的正是小三歲的弟弟弗朗西斯道格拉斯。為了紀念墜亡的弟弟,他讓五歲的長子繼承了叔叔的名字。
弗朗西斯
昆斯伯里侯爵深吸一口氣,去看手里用生命證明勇氣的徽章,上面仿佛殘留著馬特洪峰的冰冷。
六年了,他們道格拉斯家族的人死在瑞士,遲遲沒有下葬。
一是找不到尸體,二是找到了也難以帶下山
“你若是敢騙我,我會扒了你的皮,把你丟進馬特洪峰。”昆斯伯里侯爵坐在奢壕的客廳,眼神暴虐,瞧不上這個遮蓋容貌的黑發男人,“說吧,你要什么報酬要多少人手接應我要你把他完完整整地帶下山一點磕碰也不可以有”
“您說笑了,只有上帝能讓一位墜崖而亡的亡者沒有傷痕。”在他的對面,來到侯爵家里的黑發男人不受階級壓制的影響,徐徐說道,“我只能保證盡我所能。”
昆斯伯里侯爵生硬道“一千英鎊。”
麻生秋也說道“我不需要錢。”
昆斯伯里侯爵如同沒有聽見,自顧自地加價“五千英鎊。”
麻生秋也啞然,侯爵是聽不懂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