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年代,他們可以瘋狂到底。
和平年代,他們不得不學會收斂,防備敵國,同時暗中防備本國對他們一步步收緊的監管力度。
阿加莎克里斯蒂冷不丁地說道“在看到你們的私生活被記錄在紙張上,連一個晚上做多少次、與情人用了什么情趣工具都被寫出來后,我就不打算找男人了。”
這些風輕云淡的英國人集體窒息,只有幾位女性例外。
奧斯卡王爾德的身體癱軟,雙眼失神,“我的隱私權,你們不可以這么做,我要投訴你們鐘塔侍從”
在這方面,法國超越者要比英國超越者做得好一些,他們在最混亂的戰爭時期團結起來,建立巴黎公社,于一片空白中的規則中摸索前行,使得政局大洗牌之后,巴黎公社充當了法國政府和異能力者之間的緩沖帶,保留了他們的底褲。
阿加莎克里斯蒂微笑“王爾德先生,我個人對你在監獄里經常提到的名字感興趣,不知你能否解釋一下秋是指誰”
超越者們哄堂大笑,秋符合這個名字的只有一個人
“奧斯卡,你真愛個屁啊”
“我認輸了,這家伙就沒有收過心,學什么癡情啊,算了,我付給在場的每個人一千日元。”
“快拿有麻生秋也頭像的紙幣過來,我要看看”
“你看王爾德,一臉茫然,還不知道紙幣的事情哈哈”
“別笑了,他被關著呢。”
在葉芝的好心贈予下,奧斯卡王爾德坐直身體,去看手里嶄新的紙幣,這張在英國約等于六英鎊的一千日元上印著麻生秋也的容顏,一如他當年在夏威夷的輪船上看到的那樣。
奧斯卡王爾德的鼻子一酸,分手也沒有哭的他險些掉落眼淚。
一個普通人,生活在異能社會里能被記住的太少了。
世人不會去看他身上的傷痕,只會關注那張臉美不美,符不符合外界流傳的絕世級別,碰到審美不合的人,還會對著紙幣上的人吐槽“不就是一個日本隨處可見的黑發男人”
沒有人記得秋的怨恨,秋的悲哀,秋掙扎著爬起來的不甘心。
所謂傳奇,是建立在麻生秋也死亡的基礎上。
日本不會讓活人登上紙幣
何況,麻生秋也為了蘭堂,獻出了有黃金寶藏的黃昏之館,日本政府不恨到把人鞭尸都已經算是客氣了。
蕭伯納都震驚了“你太夸張了吧。”
奧斯卡王爾德背過身體,在沙發上癡癡地看紙幣“你不懂。”
失去異能畫像后,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對方了。
夢里的人太遙遠。
他終于明白第一次見到麻生秋也,向來喜歡歐洲美人的自己為什么會感覺到怦然心動,迫不及待地送上邀請約會的紙條。夢中的美人來到現實,他卻在近在咫尺的時候沒有認出來。
因為什么
他明白,是自己對美色的膚淺看法導致的,這個世界的美人太多了,麻生秋也只是蕓蕓眾生里相對出色的東方人。
比麻生秋也容貌好的人有很多。
比麻生秋也皮膚細膩、牙齒漂亮的人有很多。
比麻生秋也氣質純潔,更像是百合花天使的人數之不盡。
他把鮮花先給了波西,跪倒在對方的跟前,從未給這個世界的麻生秋也獻上過哪怕一束自己最愛的百合花。
“是你把波西推薦給我的”奧斯卡王爾德心臟絞痛,得到了想要的絕色美少年,錯過了魂牽夢繞的黑發青年。
麻生秋也,真正的高維觀測者。
對方看到了他的未來,他的感情結局,把他推給了波西。
夢中身穿白色唐裝的東方人向他走來,笑著給予擁抱,但是吝嗇到給予一個簡單的親吻。麻生秋也早就拒絕了奧斯卡王爾德,只有夢中的奧斯卡王爾德以為自己會有一段浪漫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