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想要揍保羅魏爾倫,好歹把小矮子喊過來呀,他沒有打算跟哥哥一起死在地下室里。
麻生秋也想到首領宰身體的虛弱,沉住氣,不能把對待金發蘭波的方式用在情敵身上,他憤怒地想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保羅魏爾倫把自身看得最重要他差點被對方迷惑了,這簡直是加布二號
麻生秋也怒極而笑“你連死亡都不怕,你連自由都可以放棄,為何怕法國”
保羅魏爾倫用稀疏平常的口吻說道“你沒有對叛徒進行過懲罰嗎有的事比死亡還可怕,何況我得罪的是波德萊爾,波德萊爾掌握著折磨異能力者的手段。”
說到這里,保羅魏爾倫手指輕輕觸碰臉頰,淡然地形容道“羞辱我,不過是其中淺顯的一種方式。”
“我在法國政府的眼中,僅僅是兵器。”
“兵器,可以摧毀,可以維修,可以尋找其他利用價值,我不想再出現下一個悲劇的我。”
“你能理解嗎”
保羅魏爾倫在六年中多出老師的耐心,“說得更直白一點,我的身體是克隆體,在之前有11個克隆體,只有我承載住特異點的力量活了下來,有機會見到把我帶出反政府組織的親友。”
“他們是天然的超越者,有無法復制的珍貴性,而我是人造的超越者,我的身上存在復制的機會。”
“我是一個很好用的兵器。”
這便是保羅魏爾倫對自己和國家的陳述。
地下室里死寂一片。
與他對峙的麻生秋也手指收緊,有點神經質的抽攣,那種對政治、戰爭、利益的分析令他想到了許多惡心的事情,若他身處于保羅魏爾倫的身份,在無法判斷其他人對自己的感情之前,他也會逃離法國
保羅魏爾倫的價值就是殺人,戰爭結束后,保羅魏爾倫能否被法國政府放松管控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歷史證明了一點,危險的兵器會被封存起來,偶爾拿出來展示,起到威懾其他國家的作用。
保羅魏爾倫固然失去自由,不得不成為法國政府的一把刀,但是被他殺死的人更加凄慘。
例如,我自己。
麻生秋也作為被分尸的苦主,心里的疙瘩就沒有消失過,頂多是詩人魏爾倫的死亡令他學會了理智對待,不要過度的遷怒于一個沒有害死自己的人。
誰沒有苦衷區別在于,誰的苦衷更大一些。
麻生秋也緩和下語氣,移開視線,不想去看這張空洞神情的臉,“你不想回法國的理由,我聽明白了,我們要跟你討論的是送蘭堂回法國的事情,你同意嗎”
保羅魏爾倫頷首“我同意。”
麻生秋也猶豫,問道“蘭堂家人的下落”他覺得對周圍人不關心、不在乎的保羅魏爾倫,應該不清楚蘭堂的私事,畢竟將心比心,他也不知道下落。
保羅魏爾倫了然地說道“哦,我知道。”
麻生秋也“”
保羅魏爾倫無意識地插刀,也許是男人對情敵與生俱來的本能,他對“太宰治”笑道“我跟親友搭檔四年,親友從來不隱瞞我任何事情。”
麻生秋也深吸一口氣,冷靜,不能被氣暈過去。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詩人魏爾倫和詩人蘭波在感情上都是王八蛋
越像他們的人越王八蛋
說來說去,只有蘭堂是無辜的
麻生秋也生硬地說道“我不會問你地址。”蘭堂父母的地址,他會靠自己拿到手,“你替我調查,他們的身體狀況如何,能否接受蘭堂的死訊。”
麻生秋也不理會保羅魏爾倫說“親友父母早就以為親友死了”的話,非人類就是惹人生氣,他自顧自地說下去,“我要把蘭堂送回法國安葬,恢復他生前的榮譽,他的墓志銘由你來寫,還是由他的老師來寫”
保羅魏爾倫坐回了躺椅上,懶散道“隨便。”
麻生秋也一針見血地說道“他救你之后消失的時候,你也是對他說隨便的嗎”
保羅魏爾倫被稍稍噎住,淺金色的頭發扎著精致的小辮子,白色西裝襯托得他年輕極了,他始終保留著無與倫比的美貌,神性的一面減少了一些。
“這倒沒有,我有對他說過對不起”
“他接受了嗎”
“親友沒聽見就急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