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哪里比較特殊”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麻生秋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八成是有人賣掉了他的身份信息。
“日元啊”
少年說出了意外的答案,“你知不知道,有一個日本人和你長得很像,他死后被印上了一千元的日元紙幣,風靡全球,稱史上最好看的紙幣人物,導致國內外流行求婚的時候送日元紙花啊”
“愛情的象征,黃金屋的贈送者”
“我媽都說了,本來因為黃金屋的出現,國際黃金價格暴跌了,就因為他和他老婆又漲了回去,大家覺得黃金屋一輩子都賣不出去了。”
少年打開攝像頭功能,眉開眼笑,想要合照。
“復活這種事情,想想都不可能,大哥,話題扯遠了,讓我們合個照,我要跟女孩子說我碰到了紙幣上的男人今年肯定財運滾滾”
“”
麻生秋也蚌住了。
我、我我我我生前一個混黑的人,死后登上了日元紙幣的人物頭像被全世界人知道了自己的長相
那群看不起黑手黨的日本政客,不可能會同意吧
這是何等的奇葩
莫非,外界沒有宣傳他不能見光的職業,只把他形容成了送法國人黃金屋的日本人
“你知道他以前的職業嗎”
“知道呀日本橫濱市的地下龍頭老大,港口黑手黨早就發展成了城市文化,我夢想著去那里看一眼文豪機場和港口黑手黨總部的幾棟大樓呢”
“你不覺得這很有問題嗎”
“沒問題呀,國外混亂歸國外,只要橫濱市適合旅游就行了,黑手黨頭子聽上去就很厲害,放在我們國家,百分百會被槍斃了”
少年滿臉幻想。
麻生秋也胃痛,單手擋住了對方的手機攝像頭。
“我不拍照,你離我遠一點。”
“大哥,你跟我聊這么久,總得留個照片給我”
“沒有”
麻生秋也喝完粥,立馬直奔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頂廉價的帽子和防塵口罩,爭取當一個路人甲。
回到病歷上填寫的住址,麻生秋也一身虛汗。
他發現自己大意了。
從走出醫院、不,從在病房里醒來的時候,他就應該拿起戰爭時期的警惕性,保護自己的隱私安全
他用鑰匙打開自己的租房大門。
合租人不在。
他馬上來到自己的房間,干干凈凈得格外整潔。
懷著對復活的疑惑、對合租人的戒備,他反鎖了房門,拉上窗簾,把自己關在封閉的房間里。緊接著,他打開一臺在書桌上擺放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沒有設置密碼,他用顫抖地雙手搜索一個關鍵詞。
麻生秋也。
網頁上,陡然跳出了無數條相關新聞。
外表、年齡、出生、身份、升職流程全部被無所不能的網友扒了出來,就連麻生秋也都不清楚的遠房親戚,也全部在網絡上一清二楚,失去了最后的底褲。
法國政府唯一能做的就是聯合華國政府,艱難地保護住阿蒂爾蘭波的隱私,沒有讓對方在全球社會性死亡。
麻生秋也眼前一黑。
有的人活著,和死了沒有區別。
因為不能見光。
有的人死了,但是永遠地活在了人們的心中。
因為太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