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空間內感受不到陽光的溫度,冷冰冰一片。
一如阿蒂爾蘭波的內心。
金發蘭波用手去觸碰“光屏”,猶如透亮的鋼化玻璃,可是隔著的不是玻璃,而是兩個世界的距離,他不由感慨一下空間系異能力者的霸道之處。
“喂,你的異能力是叫彩畫集嗎”
兩道身影走來。
為首的便是黑色長卷發的法國人,眉目憂郁,垂下的嘴角仿佛都在訴說著化不開的心結。
西格瑪緊跟在蘭堂先生的身后,十分緊張。
正面應敵。
對方是一個超越者級別的強者。
西格瑪沒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遭遇過許多頓社會毒打,他比許多人更明白現實,擔心自己拖后腿,成為蘭堂先生的累贅。
“蘭堂先生,讓我出去吧。”
“不用。”
阿蒂爾蘭波的目光停留在金發蘭波的臉上片刻,四海為家的漂泊是痕跡如此明顯,除此之外,他找不出金發蘭波跟保羅魏爾倫之間的區別,兩人果真是克隆人和主體。他強行移開了視線,說道“我對你沒有敵意,你不必防備我。”
“我不想見到你。”金發蘭波閉上眼,一副眼睛會瞎掉的搞怪表情,“看見你就很頭疼。”
阿蒂爾蘭波復雜地說道“我也是。”
貫穿了他、保羅、秋也三個人的人生的重要人物,在這么多年后終于見到了。
阿蒂爾蘭波沉住氣“保羅魏爾倫在哪里”
金發蘭波說道“你找他做什么”
金發蘭波想到性格純粹又糟糕的弟弟,難以言喻道“我知道他欠你一句對不起,不過你就別指望了,他現在還沒有弄懂你是一心一意騙他,還是三心兩意愛他,亦或者愛著卻還是騙著他。”
他一口氣說出繞口令般的話,聽得西格瑪的大腦卡殼,成年人的社會不是小孩子能懂的。
金發蘭波客觀說道“在我看來,你們的恩怨在同歸于盡的時候就一筆勾銷了,我弟弟真正對不起的人是麻生秋也,而不是你,因為麻生秋也撫養了中原中也,把中原中也教導得很好。”
記起見過的橘發青年,金發蘭波笑了笑。
“好孩子,那是個好孩子”
與三觀健全的中原中也相反,保羅魏爾倫是學會殺戮、沒有學會保護的笨孩子。
阿蒂爾蘭波久違的在別人口中聽見了保羅魏爾倫的評價,這些年里,保羅的名字早就成為了禁忌。
“是這樣嗎他也是這么想的嗎”
“我替他想的,他暫時沒有這個想法你不能指望連怎么愛人都不懂的家伙,明白這么復雜的事。”
金發蘭波潑了盆冷水。
阿蒂爾蘭波低語“如他這般痛苦的活著,還不如在當年與我一起死去”
阿蒂爾蘭波的眼眸蘊含冷酷與悲哀。
“請轉告他。”
“等我堅持不到活下去的那天,我會帶走他。”
“這個世界只有我可以決定他的結局,他不想同意,也必須同意。”
“也許在我遇到他的那一刻開始”
“我對他的心慈手軟,便注定了我們的結局。”
“黑之12號”的人格賦予者,保羅魏爾倫的教導者阿蒂爾蘭波從不后悔教導對方,他后悔的是沒有成功用人類的三觀約束住對方,放任對方排斥社會,遠離人群,成為了想要變成人類的怪物。
金發蘭波淡漠道“有夠狠心的嘛,我答應你了,他會不會樂意讓你殺了他,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金發蘭波特意仔細去看“同名同姓”的異能力者的頭發。哦豁,跟弟弟說的一樣頭發濃密,烏黑如海藻,不過發際線比亞洲人要高一點。
阿蒂爾蘭波敏銳地發現他的視線在看什么,臉色僵了僵,搶在對方開口詢問發際線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