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色頭發的青年來得突兀,來得悄無聲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但是沒能瞞過江戶川亂步。
麻生秋也去看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黑西裝,而是一套多年前為對方準備的沙色風衣,這件暖色調的風衣像極了慵懶的中午,象征著太宰治身上的人性。
麻生秋也想問的事情有很多,亂步沒能全部告訴他,比如太宰治有沒有去武裝偵探社工作,太宰治有沒有令異能特務科讓種田長官頭禿,港口黑手黨那邊,森鷗外有沒有想挖太宰治去工作
“我有去武裝偵探社工作,他們都認識我。”
“我有幫政府解決一些難題,種田長官已經沒有頭發了,安吾的發際線也在后退。”
“森先生想挖走我,但是他開不出我想要的條件誰讓他的地盤太小,跟外國的超越者不熟悉,我只會為了超越者的簽名去工作。”
沙色風衣的太宰治與任何一個平行時空的“太宰治”都不一樣,沒有固定的工作崗位,處理著各種國際問題,在漫不經心間看破人心。
他常年在國外,偶爾回國處理事情,發現亂步破壞了他的安全屋監控后,意識到不妙就趕了回來。
太宰治緩步朝麻生秋也走來。
如同并蒂雙生的兄弟,臉上逐漸有了相似的笑容,神色進一步重合。
超越血緣的聯系,在中原中也和江戶川亂步面前體現得淋漓盡致,兩人都在笑,笑得很開心。
“哥哥,你的眼神太明顯了,居然就關注我的衣服和繃帶,我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嗎”
“怪不得我會不知道你回來了。”
“是那個家伙在隱瞞。”
那個家伙,說的當然是把太宰治屏蔽的首領宰。
對方可不介意坑起“自己”。
麻生秋也對太宰治貢獻出了自己的懷抱,喜悅得快要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趁著亂步和中也沒反應過來,快點過來讓我抱抱你,看看你有沒有比我高。”
太宰治踮起腳尖,耍詐地摸了一把秋也的頭頂。
“沒有超過你喲。”
這輩子,什么也沒有打算超越你。
太宰治擁抱住不再是記憶中悲傷絕望的麻生秋也,這具身體是溫熱的,不再是冰冷的尸體,那些血腥味可以從記憶中被吹散了。
空洞的內心好像被不知名的東西填滿了起來,有了漲漲的感覺。
太宰治捧起麻生秋也的臉頰,那是基因調整后的容貌,說明金發蘭波沒有吹牛,切實的掌握了這一門技術,“我不喜歡哭,那是亂步和中也當兒子的特權,所以我笑給你看,你再看一眼。”
“我笑得像你對我那樣嗎”
一剎那。
麻生秋也眼淚都要下來了。
若非記得不能哭,他的表情險些失控。
養成弟弟的成就感,只有兩世為人的麻生秋也明白他把孤獨的太宰治拉回了這個世界,讓對方相信了這個世界會有奇跡。初見喚他哥哥的兒童,二次見面就咬他手的男孩,到他把對方帶回家,這些相遇相識的經歷已經過去了許多年。
“有,我們在照鏡子,我看到了最想看到的你,鏡子內外都不再是一個人。”
不是首領宰,不是武偵宰,不是任何太宰治。
做一個學會溫柔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