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以絕無僅有的方式突破了法國超越者的防線,踏入了人人夢寐以求的黃昏別館。
黃昏別館屹立在現實之外的地方。
美輪美奐。
無盡的財富流轉著光芒,超越了物質本身的意義,抵達了藝術領域的殿堂,金色的亞空間與烏丸家族用黃金打造的黃昏別館相得益彰。
他來到了阿蒂爾蘭波最后的心靈寄托之地。
麻生秋也無比的清楚。
如果他不進入黃昏別館,便永遠都無法取得阿蒂爾蘭波的信任,因為這里躺著他的“過去”。
“棺槨很厚實啊。”
麻生秋也付出了點力氣,推開棺材板。
肅穆的棺槨里露出了面容蒼白的一具男性尸體,身形瘦弱,好似沒有太多的血肉,脖子上的斷痕和新縫上去的一樣,保留著死亡時的凄厲之感。
麻生秋也見到了自己的尸體。
一動不動。
昔日的悲劇,此刻看來就像是一場轟動的大戲,余音淼淼,而他為最初的謊言畫上了結局。
“我用死亡來支付我們相愛的代價。”
他注視了良久,說出了雨果先生教會他的理解。
“我成功了嗎”
麻生秋也笑著閉上眼眸。
“彩畫集”再次打開,阿蒂爾蘭波看完了煙花,急著進來查看愛人送給自己的禮物,但是他猛然發現自己的“彩畫集”里混進來了一個活人。
那人就坐在棺槨邊上,對著自己招手。
黑發黑眼。
男人俊美年輕,神色溫柔,把全部的瘋狂藏起來,恍如回到了攤牌之前的時候。
阿蒂爾蘭波抱著今年情人節禮物的手一松,禮物砸到了他的雪地靴上,腳趾吃痛了一下。
“蘭堂,小心一點。”
黑發男人走過來,撿起禮物,拆開包裝袋,恍然發現是他送的是一組不同口味的巧克力。
“原來是今年的巧克力啊。”
他掰開兩塊,放入自己的嘴里,又給呆滯狀態的阿蒂爾蘭波趁機塞了一塊。
巧克力融化后是苦澀的味道。
保質期沒有過。
這場婚姻,也還未到曲終人散的那一刻。
阿蒂爾蘭波失神地看著他,身體簌簌發抖,嘴里、喉嚨里苦得想哭,胃部在絞痛,周圍的溫度好似在短時間內下降到了零下幾十度,凍死他了。
他的眼睛都忘記了眨動,僵硬的轉動,直到他在人生中多看了一眼棺槨。
棺槨里怎么還躺著一個秋也
“兩個秋也”
“我是活過來的版本,剛跟孩子們認親,你來摸一摸我的手,身體熱乎乎的。”
麻生秋也脫掉阿蒂爾蘭波的手套,緊握住對方,十指緊扣,法國人的婚戒沒有拿下去過。
這一握住,就不讓對方掙脫開。
“我全部都知道了。”
他的蘭堂,是這個世界最不懂得花言巧語的法國男人,信任著那些珍視之人,即使遭遇了那么多的不幸,也沒有摧毀最初渴望幸福的想法。
笨拙的愛著,笨拙地回應著。
“所以,我掙扎著爬過地獄來見你了。”
讓死亡將一切謊言煙消云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