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櫻眉頭微蹙，似是在猶豫，終究還是說道，“信仰之力畢竟來源于人類的情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人類的感情變換反復，不值得依靠。一旦他們轉變信仰，就會造成反噬。”
“我知道的。”一直沉默的金燦終于開口，“信仰之力亦有優劣之分。”
之前在棒子國收割的信仰之力就是屬于劣質信仰。棒子國的信眾們在發現金虎大王無法給他們帶來金錢、財富、力量之后，信仰之力就在不斷流失。反倒是那些“拜金虎，愛學習”的網友們的信仰之力一直，屬于優質信仰之力。
“人生咨詢公司。”金燦看向朱梓和黑熊精，像是要透過皮相看透他們的血肉和靈魂一般，“那是你們在網上狩獵的工具吧。”
其他的妖修修為倒退，乃至喪失靈智，朱梓卻能從一只幼崽修煉成為如今的模樣，顯然是使用了什么不可言說的手段。“人生咨詢公司”讓金燦一下子聯想到了在徽州遇到的那個與惡魔做交易，出賣靈魂的人類少女。
“你們是靠著吸食人類的靈魂為力量之源的吧。”金燦直接道出真相。
姜嶼洲大驚失色，知道朱櫻一行人不是善茬，但是沒想到他們還吃人的
朱梓無所謂地慫慫肩，“人類吃遍天下，就要做好自己也被食用的準備。”
黑熊精則道，“是等價交換，我們幫助他們實現愿望，他們祭獻自己的靈魂，不存在強迫的，都是他們自己自愿的。”
“天道不公，我們想要存活下去，只得如此。”朱櫻淡淡道。
金燦不再多言，倘若是以前，他是絕不會與邪修為伍，哪怕對方同為妖族，但是如今，有和人修的深仇大恨在前，金燦根本不在意這些了。
說道這兒，朱梓舔舔嘴唇，有些遺憾道，“那個小姑娘的靈魂可是特別美味呢，蘊含強大的力量，可惜了”可惜被金燦給截胡了。
金燦并不搭話，扭頭看出窗外，寂寥的大地上，水草不生，土地貧瘠，一片荒漠。這就是神明曾經生活的地方嗎就連那些通天貫地的神明們都抵不過歷史的洪流終將逝去，那么他們的掙扎會不會也只是徒勞嗎
列車一站站地停下，又再一次地重新出發，列車上的人越來越少，最終只剩下了朱櫻、金燦一行人。
“嘖，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了呢。”朱梓的言下之意就是剛剛那些凡人們連呼吸都帶著令她厭惡的惡臭。
“呵。”姜嶼洲一如既往的唱反調，“說起來，這通向世界屋脊的列車，可是凡人的智慧結晶呢。”直接嘲諷朱梓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的小白眼狼。
“你”朱梓惡狠狠地瞪了姜嶼洲一眼，轉而對朱櫻道，“媽，我就說不要帶上這個家伙他可是個人修”
“等進入了戈壁無人區，咱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朱梓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朱櫻卻道，“他有他的用處，你管好你自己。”
瞧著朱梓吃癟，姜嶼洲得意地扮了個鬼臉，“我才不怕你”且不說金燦一定會保護自己，再者，姜嶼洲也給他哥留下了信息，估計他哥正在他們身后綴著呢。
顧長宜此時的確遠遠地綴在列車身后，一路翻山越嶺追擊而來，嶄新的越野車幾乎變成了破銅爛鐵一堆回去后一定要狠狠揍一頓愚蠢的弟弟這已經成了支撐顧長宜繼續前行的信念。
“說起來，你們為什么說人類末日將至”姜嶼洲好奇地問道，“難道是地球要爆炸了嗎”